一直走到三間房舍前時,鄭管家才停了下來,箫玉也跟着站定。
眼前的房間坐北朝南,應該是桃苑的主屋了,最左邊的那間房是獨立的,其餘兩間相連着,中間的房門上有個匾額,上面寫着“休閑居”三字。
“公子以後就住在這裡,稍後我會派幾個人過來伺候”,鄭管家道。
“好,多謝鄭管家了。”箫玉笑着應下。
“那我先下去了,公子熟悉下這裡吧。”
等鄭管家走後,箫玉來到中間房門前,推開門走了進去。
裡面的布置充分表明了什麼叫做雅緻華麗:桌椅榻幾全是雕花實木,紗窗簾帳盡是絲綢錦緞,各色瓶器盆景的擺放,也極究布局搭配,一張高腳紫檀桌上,擺了個烏金銅鼎,裡面散發出若有若無的香氣。
往裡走,就是與右邊相連的那間屋子,箫玉掀開珠簾走過去,立刻就看到了張雕花大床,不過那床被一個略顯厚重的圓頂床帳罩了起來,再往裡是一個花鳥屏風,繞過屏風,後面是間浴室,由大理石砌成的方形浴池,挨着浴池的牆壁上被鑿了幾個洞口,洞口裡有水柱流出,正好落在下面的池水中,水面上冒着縷縷熱氣,想來是引自山上的溫泉之類。
看完這裡後,箫玉又去了最左邊的那間房,這間是個書房,也分着内外兩間,外間牆上挂了把寶劍,窗邊的矮幾上放着張古琴,箫玉對寶劍沒有興趣,直接走向了古琴,在琴上撥弄了一下,音色清亮空靈,是張好琴。裡間擺放了好幾排書架,書架上稀稀疏疏的放了些書,旁邊有張寬大的書桌,陽光透過雕花窗戶射進來,正好灑在書桌上,形成一片斑駁花影。
從書房出來,箫玉剛下門口台階,就見鄭管家領着四個人過來了,他便迎了上去:“鄭管家。”
鄭管家點了下頭算是回應,又向箫玉道:“這幾個人是專門過來伺候公子的。”
那四人兩男兩女,都是二十來歲的年紀,一起向箫玉行了個禮:“見過公子”。
突然被人行禮,箫玉吓了一跳,趕緊道:“不用行禮,我以後就麻煩你們了。”
既然人送到了,鄭管家也沒有多留,說了兩句便離開了。
箫玉看着那四人,笑着問道:“我叫箫玉,你們幾位叫什麼?”
“影月”,“影舞”兩個女子先後道。
“冷墨”,“冷松”兩個男子接着道,四人的聲音都是清清冷冷,但也不失恭敬。
“我叫箫玉,你們可以叫我名字,不用叫公子的”。
“不敢,還是叫公子的好,不可壞了門内規矩”,叫冷墨的男子面無表情道。
箫玉有些尴尬的笑笑:“那,那就叫公子吧。”
四個人從進來就是冷冷的面無表情,箫玉也不知道接下來和他們說什麼,隻好道:“我現在不用你們伺候,你們都去休息吧。”
打發走了四人,箫玉直接去了浴室,他趕了好幾天的路,早就想洗個澡了。等洗完澡出來,箫玉躺到了那張雕花大床上,剛一沾上枕頭,就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睡直睡到第二天天大亮,箫玉醒來時,影月,影舞已經在門口站了好久。
箫玉起身後,她們兩人便幫着箫玉梳洗穿戴,衣服是影月她們帶來的,不僅樣式好看多了,料子也是舒适的很,穿好衣服又開始給箫玉梳頭發,等一切都整理好後,箫玉照着鏡子一看,忍不住就歎了句,果然是人靠衣裳馬靠鞍,雖然他還是一張有些蠟黃的臉,身上也是瘦的可以,至少比之前看着精神多了。
吃過早飯後,箫玉又聽影月她們說,稍後會有人來給他量身做衣服。
沒過多久,果然有個中年婦女來了這裡,來人也不多話,給箫玉量完身就走了。不出三日,就有人送來了三個大箱子,裡面滿滿的都是衣物飾品。
自從箫玉住到桃苑,生活隻能用清閑舒服來形容,飲食起居都有人照料,可那個門主卻再也沒見過。
箫玉為此詢問過影月她們,她們隻是說:“門主要見公子時自會差人來告知。”箫玉聽此也不再多問,隻等着那門主來找自己了。
閑着無事時,箫玉就去書房看書寫字打發時光,有時也會拿出那把短箫,找個清涼的地方練一練,一段時間過後,還真長進了不少。
惬意的日子過了半個月,箫玉臉色漸漸紅潤了很多,不再是以前那種蠟黃,兩頰上也有了些肉,倒是越長越好看了。
這一日,箫玉剛吃完午飯,鄭管家就來了桃苑,還帶來一個消息:“門主要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