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策:“這倒不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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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洲把他的人事總監帶來清洲,近幾天面試了不下于百人,忙于組建一支清洲本地的工作團隊。
他開出的待遇比清洲本地的公司好上一截,當然,相應的,要求也高一些,宋斯年還在朋友圈轉發了他的招聘啟事。
宋斯年近來狀态不太好,沉不下心來寫作,也不願出門,方文洲約了他兩次,都被他拒絕了。倒是許昊然,聲稱自己失戀,死皮賴臉地窩在宋斯年家,趕都趕不走,宋斯年問他為什麼分手,他也不肯說,倆人稀裡糊塗、日夜颠倒地打了兩天遊戲,直到姚佩蘭回家才作罷。
姚佩蘭一看書房的窗簾大白天也拉着,燈光昏暗,倆人皺巴巴的,心疼壞了。
許昊然死不要臉地撒嬌:“姚阿姨~我跟斯年失戀了,您能給我們做點好吃的嗎?”
宋斯年心裡打了個突,好在姚佩蘭什麼都沒說就鑽進了廚房,讓他松了口氣。
臨近傍晚時,許昊然接到了周賀的電話,歡歡喜喜地蹿出了門,書房陡然變得冷清。
方文洲又打來電話約晚飯,以見合作夥伴為由,在宋斯年拒絕之前就挂了電話。
宋斯年不得不強打精神,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下樓碰到姚佩蘭,不等她開口,他就說:“許昊然瞎扯的,他自己失戀了,非得拽上我,我都沒戀呢,怎麼失戀。”
姚佩蘭眼中有憂慮,卻笑着說:“你比媽媽聰明,我相信你的判斷。”
晚餐在一家網紅粵菜餐廳,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文洲特意選的,很合宋斯年的胃口。
方文洲事先跟杜旻聯系過,就為他們互相介紹了一下。
宋斯年本就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也沒什麼興緻,就消極應對,别人不跟他說話,他絕不主動開口。
杜旻竟然看過宋斯年的小說,他突然提起《玻璃島》裡的一處劇情設置,宋斯年瞬間被勾起了興趣,與他攀談起來。
杜旻見識廣博,閱讀量驚人,更難得的是,也有一些深度思考,宋斯年的《玻璃島》确實跟他提到的那本日本小說有相似的寫作手法。
一時間,方文洲竟被冷落了,他在杜旻興味盎然的模樣中嗅到了一絲熟悉——跟曾經的自己分明一般無二。
他現在哪還不明白杜旻醉翁之意不在酒。
就在他琢磨着該用什麼借口結束聚餐的時候,杜旻的手機響了,他低頭看了一眼,摁掉,繼續跟宋斯年說話,又響,又摁掉,又響。
杜旻終于坐不住了,面帶歉意地道:“是我助理,他一般不這樣,八成碰到了什麼急事。”
他一接電話就說:“你最好又什麼十萬火急的大事。”
也不知道助理說了什麼,杜旻的視線落在宋斯年身上,逐漸變得微妙。
這通電話持續了大約五分鐘,杜旻始終看着宋斯年,那眼神已經開始讓宋斯年感到不适,他終于挂了電話,意味深長地道:“都說你們搞文學的人風流,我還不信,現在看來,是我太單純了,感謝宋老師,給我上了一課。”
宋斯年擰眉:“?”
杜旻:“看樣子,你還不知道,也對,我們一直在吃飯,你确實沒什麼機會看熱搜。”
方文洲直截了當地道:“有話直說,沒必要這麼拐彎抹角,陰陽怪氣的。”
杜旻:“你們自己看吧。”
宋斯年的腦海裡隻有三個字:是林露。
熱搜上是他跟韓策同床共枕的照片,而且照片上他光着上身,韓策側身抱着他,姿态親密。
爆料者是個大狗仔,用詞歹毒:「頂流韓策魅力太頂,暢銷書作家宋斯年嘴上說讨厭卻情難自禁,在錄綜藝的過程中(都等不及節目錄完),就幹柴烈火地滾到一起。」
高贊評論:宿敵果然是用來幹的。
這已經算是友好的了,黑粉的評論就不堪入目了。
宋斯年都沒有勇氣點進自己的微博。
杜旻語帶揶揄:“宋老師,剛才你告訴我你單身,那我方便問一句,你跟韓策是什麼關系嗎?”
方文洲臉色很難看,不客氣地道:“杜先生現在是在看熱鬧嗎?既然你不懷好意,這頓飯沒必要再繼續了,慢走不送。”
杜旻終于舍得把自己的視線轉移到方文洲身上,片刻後,恍然大悟,對宋斯年說:“宋老師牛.逼啊,先是頂流鮮肉,後有豪族新貴,然後你還單身?”
宋斯年:“……”
杜旻:“惹不起,惹不起,方總也不用趕我了,像我這種老實人,十個我也玩不過一個宋老師,你就是十匹馬拉,我也得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