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覃抓住狐裘不放手,暗地裡用力想要抽回。
李璟熠抿着薄唇,修長的手緊拽着。
一聲輕笑,薛覃最終松開了手。
李璟熠拿着狐裘,對着王莐曦說道:“我幫你穿上。”
狐裘如白雪翩翩而下,包裹住她纖細的身姿,柔軟的狐毛圈住天鵝頸,露出一張精緻明豔的小臉,白皙細膩的皮膚,一雙清澈的眸子漾着迷人的波光,似皚皚白雪中幻化出的仙子,冰肌玉骨。
她真的很美,怪不得師父視她如珍寶,生怕别人觊觎他閨女,嘴巴總是挂着他閨女有多好,就是一直藏着掖着,從來不帶她出來見人。
想到師父,淡淡的憂愁浮上眉梢,他為她披好狐裘,深眸望着她,說:“冷不?”
王莐曦搖搖頭:“不冷了。”她現在渾身暖呼呼的,看着眼前俊美的面龐,從他為她披上狐裘,她的眼珠子就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過。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他要是真的是他夫君就好了。
暮恬恬:“好美!”
暮深看向暮恬恬,見她一臉羨慕,開口道:“你喜歡,下次哥哥為你狩獵一張狐皮,給你做一身狐裘。”
暮恬恬聽到暮深這樣說,歡喜看着他,聲音甜軟:“太好了,哥哥對我最好了。”
看着她心情好,暮深懸着的心也就放下,今晚他對她說錯了話,他明明知道祖母不待見她,不認她為暮家人,即使父母還有他對她百般寵愛,但祖母不喜歡她,暮恬恬還是很介意祖母對她的看法。
祖母之所以不喜歡暮恬恬,隻因她不是暮時鎮親生,真正是她的親生父親是暮時鎮的拜把兄弟,她一家落難,隻留下她活了下來。
暮時鎮不忍心兄弟的女兒流落在外吃苦,故而把她領養在身邊,把她當成親生女兒看待,這個秘密隻有暮時鎮夫婦,還有家中的老母親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暮深也是十歲的時候,無意中從祖母的口中得知,三歲的暮恬恬不是他親生妹妹。
祖母覺得暮恬恬是喪門星,她一出生,家裡人就出事了,祖母就認為她克親人,所以一直不肯認她。
暮時鎮本不想讓暮恬恬知道自己的身世,奈何祖母在十歲那年,當她面說她不是暮家人,暮時鎮不是她的親生父親。
暮恬恬傷心了好久,暮深為了哄她開心,攀上大樹為她摘果子,不料踩空腳從樹上摔了下來,躺在床上好久才能正常走路,面對家人的責問,他隻說自己想吃果子才攀上樹,隻字不提暮恬恬。
看着暮深受傷,暮恬恬哭紅了鼻子,對他說道:“哥哥,我再也不吃果子了,我不想哥哥受傷,都怪我,害哥哥腳受傷了。”
暮深溫柔為她擦去眼淚,許諾道:“别哭,哥哥不害怕受傷,隻要恬恬喜歡的東西,再高的地方哥哥也不怕,一定會為恬恬摘下。”
暮恬恬認真看着暮深,雙手攪動着,帶着哭腔說道:“那下次我找棵矮一點的樹,這樣摔下來就不痛了。”
夜裡外面太冷了,暮恬恬就拉着王莐曦回到房間不停的喝着小酒,兩個男人默默看着她們。
“哥哥,我醉了。”暮恬恬紅撲撲的臉蛋,嘟着紅唇對着李璟熠說道,她都沒看清眼前是誰就亂叫。
李璟熠垂着寒眸,一言不發立在原地。
暮深捧着暮恬恬,把她頭轉向他,糾正她:“好好看清楚,誰是哥哥。”
“你就是哥哥……”暮恬恬張開雙手抱住他,頭埋在暮深胸前嘀咕着什麼。
“她喝醉,我們先回去了。”暮深熟練攔腰抱起暮恬恬,對着李璟熠說道。
王莐曦托着下巴,雙眼迷離看着暮恬恬被人抱走,生氣拍着桌子站了起來。
“站住,把恬恬放下,别跑……”她腳步踉跄走了幾步,又無力坐在地上,雙眸霧蒙蒙帶着幾分嬌嗔,仰起頭看到眼前長身玉立的男人,“郎君,恬恬被壞人抓走了,快去救她。”
他蹲下身隻是靜靜看着,心急擡手瞅住他衣領,用力一扯,他如玉的臉在她瞳孔放大,她眼睫煽動,望入那漆黑深邃的眼眸,水潤的朱唇輕啟:“救人……”
他怎麼一動不動像個石頭一樣,她另外一隻手攀上他肩膀,捶了一下他,見他還是不動,她就不停叫喚着他。
甜絲絲的酒香從唇齒吐出,醺的人有些醉意,瞅着他衣領的手漸漸失去了力氣,潋滟着水霧的美眸微合,他握住她手腕。
她倏然睜大眼眸,張口咬住了他手掌,讓他不聽她的話,不去救人,她用盡力氣咬着他。
他驚愕地看着她,細微的刺痛從他手掌傳來,夾着幾絲酥麻蔓延到他全身。
“王莐曦。”她怎麼這麼喜歡咬人,垂眸看着她咬了一會才松開口,留下深深的齒印,還殘留淡淡的酒香。
她柔潤嬌豔的唇瓣微微張開,含糊不清說着什麼,好像是罵他的話。
“咬我兩次,你再敢咬我,就别怪我不客氣,加倍向你讨回來。”他的聲音清冷嚴甘冽,淡定如水看着她,握着她的手握微微收緊。
她擡着水盈盈的眸子,擒住他手掌,完全沒把他話聽進去,張口又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