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投向那個位置,他淡淡瞥了眼她,若無其事松開她的手腕,轉身往浴房走去。
不一會兒,李璟熠從浴房走了出來,身上已經換了一身深墨色錦衣,他一走來身上攜帶着澡豆的清香。
王莐曦坐在長榻上等着他,一進來她的目光就緊盯着他,似乎有什麼話要跟他說。
他眼神掠過她,坐到一旁拿起書卷,被她這麼看着,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須臾,他放下書卷,看向她問道:“有事?”
王莐曦挪了挪位置,看向他受傷的手,“郎君手受傷了,明日的狩獵比賽是不是就參加不了?”
李璟熠擡起受傷的手,輕描淡寫的說,“這點傷不礙事,打獵不受影響,你完全可以放心,不必擔憂我參加不了。”
王莐曦眼含着笑意,對他越來越滿意,她果然沒有看錯人,看他就不是一般人,上次那麼重的傷他都挺過來,還恢複的這麼快,這身體素質沒有幾年,絕不可能練出來。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強,接着這次狩獵,剛好目睹一下他的實力。
王莐曦看到他手上的布條有些松動,湊到他身旁,動作幹淨利落,他來不及反應,她已經飛快為他綁好了布條,打了一個非常完美的蝴蝶結。
“好了。”
她擡起頭對着他彎起眉眼,見他神色複雜,抿着薄唇盯着她看。
她悄悄往旁邊挪了過去,他惱什麼。
屋内一片死寂,她手撐在長榻上,不知該怎麼打破這氛圍,這時,門外走進來一人,她身穿橘紅色花邊錦繡長裙,挽着高高的雲髻,佩戴華貴金絲紅寶石步搖,精緻的眉眼淡淡看像她這邊,卻帶着幾分冷傲。
來人是王瞿大女兒,王梓蘭,她從小心靈手巧,刺繡精湛絕倫,如今京城最大的金繡坊大小事務皆由她掌管。
王梓蘭一轉頭愣住,瞳孔微震,目光定在李璟熠身上,久久移不開。
李璟熠蹙眉,不喜有人這麼盯着他,瞬間寒着臉,垂着漆黑的深眸,就能感覺到拒人千裡之外的冷酷和疏離。
王莐曦掃視了他們倆人的表情,王梓蘭認識他,她看向李璟熠,他一臉的淡漠,看不出什麼情緒。
王莐曦看向李璟熠,眼眸泛着星星點點,他就是一塊無暇的白玉,誰能不被這昳麗容顔迷住。
她轉動着眼珠,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 ,坐到李璟熠身旁,向王梓蘭介紹道:“梓蘭姐姐,你好久沒回王府了。”
她身子輕輕靠向他,她轉頭含情脈脈的看着他,“郎君,她是我的堂姐。”
李璟熠看着她,淡淡應了一聲,冷漠的神情似乎在告訴她這事跟他沒什麼關系。
她淺笑一聲,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多餘。
她看向許久不見的王梓蘭,今日突然來訪,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她來幹嘛。
為她妹妹出氣?
王瞿三千金,就她最獨立好強,做事果斷,有自己的主見,這也是王瞿肯放手讓她掌管金繡坊,可她終究是女子,想要出人頭地,就要更加努力,比男子付出更多的精力。
為了繼續掌管金繡坊,王梓蘭到了婚假年齡,面對無數世家公子上門提親,都被她冷漠拒之門外,一心紮在金繡坊。
王莐曦看着王梓蘭光豔逼人,微微揚起黛眉,有意無意間玩笑道:“梓蘭姐姐什麼時候也招個夫婿,這樣才熱鬧。”
王梓蘭眼神閃爍,敏銳的目光看向王莐曦,母親派人去找她,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妹妹馨宜被她陷害過敏,鑿鑿有據認為王莐曦在裝傻,她一直都在欺騙他們。
父親在王府偷人,最令她不解的是,偏偏又是王莐曦的貼身丫鬟,這不得不讓她産生懷疑。
王梓蘭被她這麼一說,臉色有些難堪,事實也被她說中,她曾經也想過招個夫君入贅,可現實還是冷冷潑醒她的幻想,父親放不下面子,始終相信自己會有兒子,對于她這個想法,也被父親一口回絕,不讓她再提起這事。
王梓蘭心知肚明,如果她嫁人,即使錦衣玉食,卻沒有權力,處處要順從家婆,還要委屈接受丈夫的三妻四妾,想想她要過這種日子她就絕望。
王梓蘭聲音不鹹不淡:“姐姐沒莐曦妹妹幸運,婚姻大事隻能看緣分了。”
王莐曦:“梓蘭姐姐,你找我有什麼事?”
王梓蘭餘光瞥了眼李璟熠,看向王莐曦說道:“姐姐這不是許久沒見到妹妹,時常擔憂妹妹的病情不見好轉,姐姐在外面尋到一位神醫,讓神醫給妹妹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