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熠抿着薄唇,緊蹙眉看着沈逸,深眸似乎能穿透他一樣,無形的氣壓冷得他打了個寒顫。
沈逸:“主子,我可沒做什麼,她一路喊叫,也許是她太累了睡太沉了。”
李璟熠看着蜷縮成一團的王莐曦,今日一番折騰,她的頭發已經淩亂散落在肩上,嫣紅的雙唇微微張着,看樣子睡得很香甜惬意。
他眼神複雜掠過沈逸平靜的臉,須臾,他俯身把她抱起來,垂眸看着她飽滿唇瓣有些幹澀,睡夢中的她黛眉輕皺,似乎受了什麼委屈。
沈逸一臉平靜,其實内心已經狂跳不止,他再多看一眼,隻怕自己會露出破綻,被他知道真相,将軍肯定不會饒了他。
就在他以為自己躲過一劫,李璟熠背對着他,冷冷說道:“回去領十下軍棍。”
沈逸不可置信,睜大着眼睛,作死問道:“主子,為什麼?”
李璟熠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反而加重了懲罰:“三十下。”
沈逸雙唇抖動,擡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早知道不嘴賤了,不過,他是怎麼發現自己動了手腳。
李璟熠抱着沉睡中的王莐曦,以她的性格,她絕不會睡這麼香,估計能一路折騰人。
***
第二天一早,晨曦微露,王莐曦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自己床上,她怎麼回王府了,她下床穿好鞋子。
她來到中廳,隻見李璟熠已經早早起身,書案前他垂着長長的眼睫,頭發半披在後背,一縷青絲散落在額上,修長身姿微微彎下,神清骨秀,持着毛筆安靜畫着什麼,似那高高在上的神帝,容不得人靠近半分,隻能遠遠仰望着。
她低頭看着自己還穿着昨天的衣裳,突然覺得自己髒兮兮的,她都不敢靠近他,想着自己先去沐浴,再來找他問話。
李璟熠微掀起眼皮,漆黑的眼眸看不出情緒,淡然看了眼她急匆匆的背影。
浴房裡,王莐曦一邊解開衣帶,黛眉輕蹙,明明她被綁走了,那她又是怎麼安全回來的。
她望向正在準備熱水的清甯,“清甯,昨晚我是怎麼回來的?”
清甯疑惑的看着她,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大小姐昨日傍晚就回來,奴婢見到您,大小姐已經睡了,奴婢就不敢再打擾您了。”
她慢悠悠坐進進浴桶中,她隻記得自己太困了,然後就睡了,接着就什麼都印象,那她是怎麼回的王府,是誰救了她?
她靠在浴桶邊緣,仰着頭眼珠轉動,不行,她想不起來,她要問清楚,先問一下李璟熠。
王莐曦快速清洗一番,從浴桶中出去,擦拭過後,穿上衣裳出了浴房。
中廳這邊,李璟熠還在書案前,他蘸了蘸墨水,專心描繪着什麼。
在她走進來時,他便淡淡擡眼看了過來。
王莐曦剛沐浴出來,眼眸波光流轉,嫣紅的雙唇輕啟,發根濕漉漉披散在肩上,她一進來整個屋子都被覆蓋上一層馨香。
雙目觸及,她咬了咬下唇,迫切想要解開心中的疑惑。
她走到書案前,盤問道:“郎君,昨天去哪裡了?”
李璟熠垂着眼睫,并沒有看向她,聲音清冷:“一直在這裡。”
他一直在這裡,那跟他無關,那到底是誰這麼好心把她送來,還是昨天綁架她的人,他害怕了所有又把她送回來了。
王莐曦探究地打量李璟熠:“那我昨天是怎麼回來的?”
李璟熠擡起墨眸,看不盡他眼底埋藏着什麼,他平淡如水:“你睡在門外,是我把你撿回來的。”
王莐曦:“他真的把我丢在門口,看來是怕了。”
她黛眉緊蹙,那個女孩她還是沒救下,也不知道被她這麼一鬧,他們對女孩更加不好。
她拍了拍桌子,“那些人肯定是怕了,才會放人,不行,我要回去救那女孩。”
李璟熠持着筆,若有所思看着她慌忙的身影。
她剛走出門,蓦然停下腳步,又轉身來到李璟熠這邊,見他還在淡定畫着,她本想握住他的筆頭,可手卻鬼使神差觸到他手背。
他的手很修長,她的手根本握不住,她頓了一下,也沒有拿來手,含笑道:“郎君,有空嗎?”
他低垂着眼眸,看着她的手,她的手白嫩纖細,柔柔軟軟的,他瞳孔微聚,松開毛筆抽離她手,淡漠道:“沒空。”
王莐曦瞪了眼他,輕哼一聲,走出了房間,他不去,她可以找别人去。
這麼想着,她就走到了賬房,直接從張管家那裡拿來銀票,走到半路就被李璟熠攔住。
王莐曦不解的看向他,“你幹嘛?”
李璟熠思索片刻:“你……要去哪裡?”
王莐曦:“我昨天遇見一群惡霸,幸虧我命大回來了,可小女孩還在那賊窩裡,我放心不下,我要找人把那賊窩毀了,救下女孩。”
“你知道他們在哪裡?”
王莐曦說罷,焦急準備出去找人,卻被李璟熠一句話,困住了腳步,她一臉茫然的看着他。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