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莐曦閉着雙眸,緊緊攥住他的衣領,頭靠在他身前,她可以信任他嗎?
她眼睫微顫,身邊的人都想害她,一開始她隻覺得他看起來挺可靠,她不奢求他能對她有多忠誠,她不過是想找個人,能站在她身後,讓她不會那麼孤單。
可以給她收屍,埋在她喜歡的地方。
她擡起迷離蒙上霧水的眸子,嫣紅的雙唇翕動:“我死了,幫我找個風水好地,不能随便埋在荒野,我怕黑,怕野獸。”
李璟熠垂下眼眸,對視上她的視線,盈盈流光,慢慢凝固悲傷,脆弱的像一塊美璞,隻想把她珍藏起來,不忍心被破壞。
李璟熠眉心緊蹙,目光堅定,許諾道:“你不會死,我答應過會一直保護你。”
她望着他的深潭,眸中漸漸明亮,希望他遵守承諾,不會丢下她。
他臉色驟變,半眯着眼看向自己的胸前,冰涼的小手正鑽進他衣領裡面。
他繃着下颚,緊抿薄唇,恨不得把她丢下去,他手上的力道收緊,冷冷道:“手放哪裡?”
王莐曦彎起嘴角,吐着酒氣,手依依不舍的從溫暖抽出,攥了攥他的衣領,“我冷。”
李璟熠冷着臉,碩長挺拔的身姿清貴無雙,神色卻帶着幾分窘迫,邁着大步往馬車走去。
沈逸坐在馬車外面,見自家主子走來,瞥見他神色不對勁,連忙低下頭,幫忙撩開門簾讓他們進去。
李璟熠像燙手般把她丢進馬車,面龐冷峻,轉身回到外面坐着,隻留下她一人坐在裡面。
她撩開門簾,看他坐在外面,冷氣森森目不轉睛盯着前面,一眼神都不往她這邊瞟。
他生氣了。
她攥緊門簾,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問道:“郎君,外面冷,進來坐吧。”
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渾身散發生人勿近的寒氣,比外面的冷風還冷冽。
她眼眸霧水褪去,嘴唇微合,琢磨片刻,從袖口掏出一疊東西,直接放置他手上。
随即放下門簾,她朝着外面的他,說道:“我道歉,我見你心情不好,拿着這銀兩去酒樓,興許那裡可以讓你快樂起來。”
此話一出口,車外一下變得安靜,馬車也停了下來,死寂般的沉寂,身旁的沈逸壓着嘴角,愣是不敢出聲,餘光看到主子面若冰雕,巨大的壓迫感恨不得立刻離開。
李璟熠斜眼瞥了眼沈逸,幽幽道:“誰讓你停的!”
沈逸低着頭,脊背冷汗涔涔,趕緊揮着馬鞭,這女人到底是誰,能讓冷若冰霜的大将軍,願意屈尊留在她身邊,隻為庇佑她的安全。
王莐曦歪着頭倒在車廂上,外面沒有傳來他的回話聲,看來他也認同她提出的意見,她滿意的揚起嘴角。
活着太壓抑也不好,要多見見世面,隻要他嘗到金錢的味道,就不會想着逃跑了,留在她身邊,有花不完的錢日子别提多逍遙自在了!
驟然間,門簾撩開,一陣冷風卷進來,她冷得身體一抖,雙手環抱着自己,見他面色森寒凝視着她,她繃直着身體,往裡面靠了靠。
一疊銀票散落在她面前,她撿起銀票,捧在懷裡,不滿的看着他:“你幹嘛,不要錢也不能随便丢。”
李璟熠一字一頓咬牙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王莐曦勾起唇角,嫣然一笑:“郎君……”
李璟熠瞳孔冰冷,薄唇微微扯動:“以後不準随便碰我。”
王莐曦蹙眉,覺得不公平,憑什麼他可以抱她,她就不能碰他,“為何不行,郎君不喜歡嗎?”
李璟熠垂下深眸,呼吸沉重,為了師父忍下去,她是他的親閨女,“不行就是不行。”
她彎起好看的清眸,她把銀票收進袖口裡,眉眼含笑:“好吧,可是我喝醉,就沒辦法控制自己,希望郎君多多忍耐。”
李璟熠憤怒的聲音從牙縫擠出:“王莐曦……”
她吓得一抖,縮着脖子,眼眸波光蕩漾害怕的看着他:“郎君,為何要對我這麼兇?”
李璟熠:“……”
她見他不在搭理,覺得自己演的有些過分了,俯身湊近他,狡黠的眼眸盯着他昳麗的臉龐,小聲道:“郎君,不喜歡這樣,那我以後不這樣了,放心,我不會忘記我們是假夫妻,你别總是把我當成餓狼,整日想着吞了你,我沒那麼餓!”
“你天天冷着臉,要是被其他人懷疑我們的關系,那就不好了,你就委屈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