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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開玩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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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後他們怎麼審判,怎麼給這件事定性,又如何選擇,隻能看他們自己了。

高一時,賀衍因為第一次月考成績名列前茅引得衆人驚歎。

後跟初中時一樣,又因賀啟行的“宣揚”再次名聲大噪。

而賀啟行地不斷造謠,隻是因為他已經掌控不住賀衍了,得不到,打不過,那就永遠跟着他、纏着他、勒緊他、毀掉他。

期中後,其他人關注他,不再止于成績,更多在于同性戀和精神病。

同級的任書堯就是這個時候出現在賀衍面前的。賀衍本就不善交際,對周圍的人和事也漠不關心,在被任書堯知道性取向後,偷偷地約賀衍見面,張口就表白。

那是任書堯的第一次勇敢,也是最後一次。

我喜歡你四個字剛說出口,門外就傳來驚呼聲,幾個男生壞笑着把門鎖上,任憑他們怎麼敲都不開,然後心滿意足地走了。

“他跟我說對不起。”賀衍說,“說如果他不約我出來,我們兩個就不會被鎖。”

幾個小時後,保安聽到聲音給他們開了門。但第二天,謠言鋪天蓋地地朝他們砸來,說他們在器材室裡做羞恥的事。

可笑的是,賀衍現在才知道任書堯的名字。

——因為謠言。

謠言的主角是兩個男人,所以他們都在說着惡心。這個年紀的人大多都心高氣傲,總覺得他們的與衆不同是異類,所以幾乎都選擇站在大衆的角度去審判。

賀衍自己是無所謂,但是任書堯不行。

事發之後,賀衍把造謠者揍了一頓,第一次挨了處分。他想去找監控自證,可是任書堯明明就是因為那裡沒有監控,才約他到那裡見面的。

所以他去找校長和老師解釋,那夥人最後挨了處分,念了檢讨,他們從辦公室裡出來後,任書堯直接從樓上跳了下來,落到賀衍面前。

造謠者吓壞了,嘴裡嘟囔着開玩笑而已。

賀衍嗤笑,“他們隻會說都是開玩笑而已,不是故意的。”

人在潛意識裡開自以為是的玩笑,那才是最恐怖的。因為他們覺得那隻是一個玩笑,并不會在意所謂的玩笑會讓别人付出怎樣的代價。

造謠被一句輕飄飄地開玩笑給帶過,隻留下一具屍/體和原地不動的賀衍。

你原本是一個大家眼裡的正常人,但是一旦你的某個秘密被扒開讓大家不能接受,那麼你以前的種種行為,都會迎來解讀和審判。人們會理所當然地恍然大悟、自以為清醒地站隊、最後心安理得地加入讨伐。

有人沉默、有人張揚、有人颠倒是非、有人躊躇不決、有人蹑足期間、好生熱鬧。

最後,人們不再讨論這件事,對象從兩個男人之間換到抑郁症和精神病,主角從賀衍任書堯,換到了賀衍和任書堯。

這個時候,真相究竟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人們參與進來,得到了窺私欲的滿足,最後拍拍屁股就走了。

賀衍背靠着牆,頭一下一下地敲擊牆面,“你知道嗎陳煜寒,他就從樓頂往下一跳,最後死在我面前,最後眼睛都沒閉上。”

所以賀衍一直覺得誰跟他離得近誰就沒有好下場,也覺得任書堯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被牽扯進來,所以才會遭受非議和死亡。

他以前覺得自己能夠調整好,換一個學校,遠離賀啟行,沒有人知道他的以前,他就是幹幹淨淨的賀衍,沒想到是自欺欺人。

自己的身上,做不到幹幹淨淨,就算被洗幹淨,内裡還是沾了血。

所以那件事發生以後,他和賀啟行真正意義上地打了一架,廢了他的一條腿。因為他想,如果不是賀啟行,後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事後他去了任書堯的墳上,夜裡的墳地太過吓人,他想,就算是謝罪吧,對不起,遇到我也算是你倒黴了,我來陪陪你,地下太涼了,希望你去天上。

頭繼續點着,但是不痛,陳煜寒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手墊在他的頭下,對他說:“賀衍,人生是有很多無可奈何,但是并不是每一件事都得怪罪到自己頭上,你不是兇手,那些人才是,真正應該悔過的是他們,而不是你。”

代銳紅着眼眶看向賀衍,“所以你覺得自己還是有責任的嗎?”

“有。”賀衍說,“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沒有責任。”

陳煜寒看向代銳,“真正害死你兄弟的,是學校裡那些開着所謂玩笑的人,是那幫造謠的人,你沒辦法找他們一個個報仇,因為造謠的人太多了,參與的人太多了,所以你就隻能懦弱地選擇逮着賀衍一個人計較,來證明你對你兄弟的仗義。”

“我搞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不去懲罰那些造謠生事的人,卻偏偏逮着賀衍不放,他明明也是受害者。”

他的聲音輕下去,仿佛在思考,半晌,他問:“僅僅是因為他們人多嗎?”

聽到這裡,代銳怔了一秒,臉色變了變,然後垂下眼睛,大腦裡有一瞬間的茫然,他重新審視自己那可笑的結論,自己到底是在幹什麼?自以為是地伸張正義,結果卻是懦弱無能地逃避。

是這樣嗎?

王瑜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張博深說:“所以這件事歸根結底也不完全怪賀哥,他也是受害者。”

“我們雖然才認識他沒多久,但是看清楚一個人并不需要花很長時間,有時候就是一瞬間的事,賀哥雖然話不多,表情不多,但是我們并沒有看到他做過什麼壞事,也能感受到他的善意,所以你不能僅憑自己的主觀臆斷就給他安下殺人的罪名,這太重了。”

遲尚軒說:“對,且不說賀哥根本就沒動手殺人,間接這個詞用到他身上簡直流氓,要說間接,怎麼不說是那些造謠的人?”

“就是!”鄒磊氣得臉都紅了,“賀哥也是受害者,他都出手教訓那幫造謠的人了,也主動去找監控,找老師去試圖平息謠言,他都努力去解決了,為什麼最後還要去怪罪他!”

賀衍怔怔地看着桌面,陳煜寒注意到他的目光,牽緊賀衍的手,對代銳說:“你得給他道歉。”

“對,道歉。”遲尚軒說,“你這樣給賀哥扣帽子,怎麼不算是另外一種程度上的造謠?”

“道歉。”鄒磊和張博深異口同聲地說。

一時之間有了劍拔弩張的味道,王瑜視線下移,看到代銳緊握的手,歎了口氣。

”我承認,我是幫好朋友說話,就像你們幾個站在賀衍那邊一樣,我也站在代銳的角度說幾句。”王瑜攬過代銳的肩膀,“要說受害者,在這整件事情裡面,除了任書堯之外,賀衍,任書堯的朋友,兄弟,父母,那些關心他在意他的人,都是受害者,所以代銳也隻是其中之一。”

“他跟賀衍不同的是,賀衍是最直接的受害者,是那場輿論風波裡挨刀子的人,别人可以直接可憐他,心疼他;而代銳,他沒有辦法接受好朋友的離開,别人想要可憐他,心疼他都想不到他,所以我作為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現在聽到這件事後也不可避免地心疼他,但是他對賀衍的态度不對,對這件事情的處理不對,他沒有找到這件事情真正需要承擔後果的人,所以他也該道歉。”

代銳低着頭,豆大的淚珠落到眼鏡上,整個人抽泣起來,啞聲道:“對不起。”

窗外又開始飄起了雨,賀衍趴在桌上呆滞地看向外面,大約過了半分鐘後,轉頭對陳煜寒說:“對不起。”

陳煜寒看着他,疑惑道:“對不起什麼?”

賀衍:“這件事我沒跟你坦白。”

“不用對不起,如果坦白讓你很為難的話,可以不用坦白。”陳煜寒說,“人都有不願意讓别人知道的秘密。”

“但是我不想你一個人去承擔所有,我得讓你想坦白的時候坦白,主動坦白,而不是像今天這樣被迫坦白。”

”主動坦白是你想清楚了之後再說,被迫坦白是在你還沒準備好後強行撕開你的傷疤。”

“别再滿身傷痕了,我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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