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在迷迷糊糊間接到學校通知放假消息的虎杖悠仁安然入睡,然後一覺睡到中午。
可惜這并不是一段美妙的經曆,因為此時的他正在朝橘清原吐苦水。
“我睡着睡着就好像被魇住了,一會兒是貓叫,一會兒是水滴聲和哭聲,還有那種成群成群蜘蛛爬過的窸窣聲,我還夢到一條巨蟒纏着我,朝我吐蛇信子。”
虎杖悠仁頂着一副被妖怪吸幹精氣的憔悴模樣,眼底挂着黑眼圈,坐在餐桌前搖搖晃晃語氣飄忽。
“看來你對妖怪這方面的靈感很高,但奇怪的是你并沒有學習通靈或陰陽術的天賦”,橘清原放下筷子,眼中充滿了對解剖虎杖悠仁的趣味。
“難道是因為東日本的妖怪都被别人管理得很好,以至于你過去十五年都沒有遇到妖怪,所以這方面的天賦才沒有展露出來嗎?”
他雙手交叉撐在桌面上,紅色的瞳孔中劃過星空的運轉:“你的身體素質也高得離譜,比一些小妖怪還強,悠仁,你真的是人類嗎?”
“我當然是人啦,應該是人吧”,虎杖悠仁說着說着聲音就低下去了,他如今因為橘清原的話,思考起了自己的種族問題。
“呵”,一聲充滿磁性的輕笑從屏風後面傳出,緊接着一個穿着西裝、有奪人魂魄美的人走出。
虎杖悠仁第一眼就看到了那雙懾人的金色瞳孔,然後才注意到中性的美貌,但一旦結合起碼一米八的身高,就知道這是一個男人。
“大舅。”
橘清原吃飽後靠在椅背上,像個招财貓一樣伸手打招呼。
“大舅好!”
虎杖悠仁立馬放下筷子站起來跟來者打招呼。
“真是個可愛的小家夥”,玉藻前微微一笑,轉而對橘清原說,“小外甥,有沒有想我啊?”
橘清原摸着下巴很認真地想了一下說:“有一點想但不多。”
玉藻前坐到餐桌前,顯得有些冷漠的金色瞳孔有些軟化:“那就是有在想我了,啊,小悠仁快坐吧,不必行禮,剛才聽到你們對話忍不住想插嘴一下。”
“沒關系,清原的大舅請說”,虎杖悠仁也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的自己不像面對其他長輩時的鎮定自若。
“别緊張,小悠仁”,玉藻前安撫地一笑,“我隻是來傳話的,星辰的神明說虎杖悠仁的誕生充滿算計與陰謀,為的就是給他人做嫁妝。”
聽到是荒說的話,橘清原正襟危坐,虎杖悠仁不懂但照做。
荒的話幾乎就是明示了——有人想奪舍占據虎杖悠仁的身體。
‘好崽崽,阿爸沒白疼你’,橘清原很感動,掏出手機下單了幾本和星象有關的古籍以及一些星辰擺件,這些都送給荒。
但他是個好阿爸,不會厚此薄彼,不會作出一碗水端不平的情況,所以橘清原又下單給兩百多個崽崽買了各自喜好的禮物。
買東西買的太認真,以至于玉藻前什麼時候離開的橘清原都沒發現,他眼睛眨都不眨,四百多萬日元從卡裡消失。
說起來再過幾天就有崽崽的演唱會呢,作為一個好阿爸當然要去捧場的,那就再下單一些應援牌吧。
崽崽有出息了,阿爸留下欣慰的淚水。
“那個清原,你現在笑得好吓人哦”,虎杖悠仁默默吐槽。
“你不懂,這就叫甜蜜的負擔”,橘清原高深搖頭。
虎杖悠仁傻笑着說:“那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剛剛大舅說我是做嫁妝什麼的,完全沒有聽懂。”
“去咒術高專看看吧,反正今天放假,明後天又是周末,剛好有時間,等我給五條打個電話問問地址。”
“我也要去!”
“沒說不讓你去。”
“好耶!”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位于東京都的郊區,看着下面逐漸從市區出來變得密集的森林,以及方圓幾裡壓根沒有人蹤迹的學校,橘清原慶幸自己沒有被五條悟說動跑來當學生。
深山老林,沒有人煙,除了飛鳥走獸,什麼都沒有,要是放在古代,光是物資都要集體采購。
常人看不到的屬于妖怪的空間上空,一隻雙尾白狐在踏空而行,項間的銅鈴叮铛悅耳,浪化狐尾輕卷櫻枝,白狐目光黠爍,嘴角含笑,周身懸浮着不同情緒具現的面具,而在白狐背上坐着兩個人。
虎杖悠仁背對着坐在橘清原後面,用手摸着狐狸的毛,時不時發出詭異的笑聲。
“清原大人,前面就是咒高了,有個結界是直接穿過去嗎?”
白藏主側過頭問橘清原。
“唔,好像在結界外面有人欸,就在那裡降落吧,好歹咱們是客人,客随主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