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科有重大發現,那盒HB鉛筆,有問題!”
徐岩的表情前所未有地凝重,林逸飛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什麼問題?”
“鉛筆木質部分,被人做了手腳。”徐岩遞給林逸飛一份報告,“技術科從地下醫院那批鉛筆裡檢測出了屬于神獸家族的微量信息素。”
林逸飛接過報告,快速浏覽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各種專業術語,有些尴尬地撓了撓頭:“這什麼意思?”
徐岩歎了口氣:“字面意思,鉛筆裡被植入了某種神獸的追蹤信息素。”
“追蹤?”林逸飛愣住了,“你是說,有人在用這些鉛筆追蹤什麼人?”
“或者被追蹤。”徐岩補充道,随即轉向剛剛走進辦公室的冷硯,“小冷,這方面你應該更懂。”
冷硯接過報告,翠色的眸子快速掃過,表情從淡漠到凝重:“狐族不是唯一會使用信息素的神獸家族。很多古老的家族都有類似的追蹤術,這是家族秘辛。”
“你能追蹤到源頭嗎?”林逸飛問道。
聞言,冷硯搖搖頭:“信息素太弱,而且明顯被人有意掩蓋過。我可以用狐族秘法試試,但别抱太大希望。”
砰——
這時,辦公室門再次被推開,這次是林嘯。
林逸飛驚訝地看着自己的父親,顯然徐岩早就聯系過他了。
林嘯接過報告,眉頭皺得比鐵軌還深:“十年前紅衣案,現場也有類似的鉛筆。”
“什麼?”林逸飛和徐岩異口同聲。
“當時有個老技術員,姓馬的,曾經說過鉛筆有‘異樣感’。”林嘯回憶道,“但那會兒技術條件有限,隻能将其歸為一般證物處理。”
“老馬?”徐岩眼睛一亮,“馬建國!我記得他,技術科的老前輩,五年前退休了。”
胡媚兒立刻在鍵盤上噼裡啪啦地一陣操作:“查到了,馬建國,現居城郊彙豐小區,手機号我已經發到你們的尋呼機上了。”
林逸飛轉頭看向時鐘,現在已經快中午了:“要不我先聯系沈墨軒,下午一起去老馬家看看?”
徐岩點點頭:“嗯,沈先生對于神獸家族的事情肯定更加了解。”
————
城郊公交車上,林逸飛焦躁地看着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
沈墨軒則坐在他身旁,神色淡然。
叮——
“小莫!你就不能挑個好時機嗎?”林逸飛在小莫開口之前咆哮道。
小莫無視了林逸飛的抱怨,歡快地道:“當前任務:在公交車上用B-Box模仿五種動物叫聲,并對沈墨軒wink三次。完成任務即可獲得系統商城發放的随機道具!”
“現在?公交車上?”林逸飛欲哭無淚。
沈墨軒注意到他的異樣,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林逸飛深呼吸,朝沈墨軒尴尬一笑:“我……我可能要做點傻事。”
“嗯?”沈墨軒眉梢微挑。
【飛飛這是要開始表演了嗎?】
【又到了社死現場直播時間了!】
【爆米花已經就位,就差可樂了!】
閉上眼,林逸飛在腦中默念“我是優秀的刑警,社死不可怕”三遍後,突然嘴巴一張,開始模仿B-Box節奏。
“噗茲——嘎嘎——喵~~~”
車上的乘客全都齊刷刷地扭頭看向他。
一個媽媽趕緊捂住懷中小女孩的眼睛。
“嗷嗚——咩咩——呱呱——”林逸飛繼續。
【哈哈哈哈!這是什麼神仙動物園!】
【那個老奶奶的表情!她一定在想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麼了!】
【墨軒——表情管理大師,但我剛才看到他嘴角抽了!】
表演結束,林逸飛悄悄對沈墨軒眨了一下眼。
沈墨軒:“……”
再眨。
沈墨軒依舊面無表情。
就在林逸飛第三次眨眼時,沈墨軒依舊毫無反應之後,他終于忍不住脫口而出:“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嗎?”
沈墨軒默默取下眼鏡,嘴角上揚:“你這是犯病了?”
“呃……沒有,活躍一下氣氛而已。”不知道是不是在沈墨軒面前習慣出醜了,林逸飛這一次沒有太大的感覺。
叮——
系統提示音響起:“恭喜完成任務!随機獎勵:微表情洞察卡一張!”
随後,林逸飛的視野裡浮現出一張虛拟卡片,上面寫着:“可在關鍵時刻使用,看破對方的細微謊言。使用有效期24小時。”
【這次倒是個好東西!】
【這是系統送溫暖嗎?終于不整人了?】
【話說飛飛剛才那個貓叫……怎麼那麼像我家貓踩到尾巴的聲音……】
————
彙豐小區的樓房已經有些老舊,牆皮剝落,鐵欄杆上爬滿了鏽迹。
叩叩叩——
林逸飛敲響了303的房門。
半晌,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打開了房門,眯着眼打量着林逸飛和沈墨軒:“你們找誰?”
“馬建國同志,您好。我是山海市刑偵隊的林逸飛,這是我同事沈墨軒。”林逸飛出示了證件,“有些案子上的事想請教您。”
老馬将信将疑地看了看證件:“進來吧,不過我早就退休了,能幫的不多。”
“嗯,明白!林逸飛點頭,和沈墨軒一起走進了公寓大門。
屋内陳設簡單,但幹淨整潔。老馬讓兩人在沙發上坐下,自己則倒了兩杯茶,分别遞給兩人。
“馬叔,我想問您十年前紅衣案的事。”林逸飛開門見山地道。
聞言,老馬的手明顯一頓,随後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倒茶:“十年前的事了,我記不清了。”
林逸飛心中一動,默念“微表情洞察卡,使用!”
霎時間,他的視野仿佛被放大了數倍,老馬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清晰可見——眉毛輕微抽動,嘴角下垂,眼神閃爍。
他在說謊!
“馬叔,”林逸飛語氣放緩,“我父親是林嘯,他說當年您曾發現現場鉛筆有異樣。”
老馬放下茶杯,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林嘯的兒子?他還好嗎?”
“很好,還在刑偵隊。”林逸飛趁機追問,“馬叔,那支鉛筆到底有什麼特别?我們在最近的案子裡,又發現了類似的鉛筆。”
老馬沉默良久,終于歎了口氣,道:“我就知道,這事沒完。”
他慢慢走到書櫃前,從最底層抽出一個老舊的筆記本:“當年那支鉛筆,确實古怪。像是活的,有種說不出的氣息。”
“活的?”一直沉默的沈墨軒突然插話道,聲音低沉。
“對,那種感覺很難形容。”老馬翻開筆記本,“我私下做了些檢測,發現鉛筆木材纖維裡混有極微量的金屬粉末。”
“金屬粉末?”林逸飛和沈墨軒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老馬點點頭:“具體是什麼金屬,由于當時條件有限,我也分辨不出。上頭壓案,這事就沒了下文。”
林逸飛再次使用洞察能力,确認老馬這次說的是實話。
沈墨軒拿過筆記本,認真翻看了一下:“您有保留樣本嗎?”
老馬搖了搖頭:“當年所有證物都被上頭帶走了。”
“帶走?誰帶走的?”林逸飛追問。
“不知道,隻記得是個戴眼鏡的中年人,自稱是特别案件調查組的。”老馬回憶道,“那人還提到過一句話,說這東西和‘青墨’有關,讓我保持置身事外,不要再追查下去。”
“青墨?”
聞言,沈墨軒微不可查地眯了眯眼睛。
告别老馬,兩人快步走向公交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