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就是你啊!林警官。”對方的聲音突然變得興奮了起來,“我敢肯定,你将成為我最完美的作品。”
正要回應,林逸飛注意到窗外對面的樓頂什麼東西閃了一下。他剛想靠近窗戶查看究竟發生了什麼,房間内突然響起一聲輕微的“嘶嘶”聲。
“什麼聲——”
話音未落,一股無色氣體從空調出風口噴出。
林逸飛立刻用手捂住臉,沖向門口,卻發現門被人從外面給鎖住了。
“小莫!救命!”林逸飛在心中呐喊。
“宿主請注意,毒氣來襲!毒氣來襲!”小莫有些慌了神。
【天啊!飛飛要被毒死了麼!别呀!】
【軒軒快來救人啊!】
【這不是演習!重複,這不是演習!】
林逸飛的視線開始逐漸變得模糊。
他拼命地拍打着酒店房間的大門,卻感到四肢越來越重……
暈倒之前,他似乎聽到了沈墨軒焦急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逸飛!逸飛!你還在嗎?房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然後,意識陷入一片黑暗。
當林逸飛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四周全是白色的牆壁,牆上還挂着幾幅破爛的油畫。
“醒了?”
一個戴着半臉面具的人走到林逸飛面前,手中還抓着一支畫筆。面具下露出的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絲病态。
“你就是‘油畫大師’?”林逸飛試着活動手腕,發現根本就無法掙脫。
“正是在下。”對方優雅地朝林逸飛鞠了一躬,道,“歡迎來到我的工作室。”
“哈?”
林逸飛環顧四周,這才注意到此刻他在一間由廢棄工廠改造的畫室裡,空氣中彌漫着油彩和松節油的氣味。
“你究竟想幹什麼?”林逸飛質問道。
“當然是……創作藝術。”油畫大師走到一幅巨大的油畫前,手指輕觸畫布,“所有人都認為美是醜陋的反面,而我現在就要用美來揭露醜惡。”
“你瘋了。”林逸飛瞪大了雙眼。
“天才與瘋子隻有一線之隔。”油畫大師轉身,拿起一把鋒利的畫刀,“你将成為我的《吻》中的男主角,成為完美的藝術品的一部分。”
“等等!”林逸飛有些着急了,“你說那些人都有罪,那我犯了什麼罪?”
聞言,油畫大師停下腳步,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微笑:“你的罪?你代表着虛僞的正義。警察,多麼可笑的職業,明明無力保護弱者,卻假裝自己是正義的化身。”
“你錯了,我們在努力——”
“閉嘴!”油畫大師突然暴怒,“别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十年前,警察在哪裡?當他被——”
砰——
畫室門被人猛地踹開。
沈墨軒帶着特警隊沖了進來。
“不許動!警察!”周勇舉着槍喊道。
油畫大師愣了一下,随即舉起畫刀抵在了林逸飛脖子上:“别過來!否則我殺了他!”
【軒軒快救飛飛!】
【這個瘋子要殺人了!啊啊啊啊……】
【天呐!我的心髒受不了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沈墨軒一個箭步上前,一記迅如閃電的手刀劈在油畫大師的後頸上,對方應聲倒地。
有些厭惡地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油畫大師,沈墨軒轉身給林逸飛解開了繩子,輕聲道:“你沒事吧?”
“沒事,我就是有點頭暈。”林逸飛揉了揉有些發疼的手腕,“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直覺。”沈墨軒淡然回答。
“哈?就這樣?”林逸飛眨巴了一下眼睛。
“就這樣!”沈墨軒說道,似乎對此不願多說。
于是,林逸飛也沒有多問。
回到警局,周勇和白梅開始審問“油畫大師”。林逸飛和沈墨軒則站在單向玻璃外觀察。
啪——
“你為什麼要殺那些人?”周勇怒氣沖沖地一拍桌子,厲聲問道。
“什……什麼人?我……我……我……沒殺人!”聞言,油畫大師一掃之前的鎮定自若,突然變得慌張了起來,“我隻是收了錢,演一場戲而已!”
“什麼?演戲?”白梅皺眉。
“是啊!有人付我五萬塊,讓我裝成‘油畫大師’,綁架那個警察。”對方渾身顫抖,哆嗦着說道,“我……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一名警察!我隻是個籍籍無名的小畫師而已!”
“誰指使你的?”周勇眉頭深蹙。
“不知道!”油畫大師縮成一團,不敢直視周勇的眼睛,“他戴着面具,沒有露面,我們之間隻用電話聯系。而錢是放在畫材店門口的信箱裡的。”
林逸飛和沈墨軒對視一眼。
“這不太對勁。”林逸飛低聲喃喃,“如果眼前這個家夥隻是在演戲,那真正的兇手又是誰?還有,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更重要的是,”沈墨軒推了推眼鏡,聲音平靜,“他是怎麼把你從酒店帶出來的?那裡布滿了警察的眼線。”
“等等!我記得,油畫大師說那些受害者都有罪,他是在‘替天行道’。”林逸飛突然想起油畫大師說過的話。
“替天行道?”沈墨軒若有所思地重複。
“你叫什麼名字,職業,還有年紀!戶口在哪裡?”周勇用手指敲了敲審訊桌,問道。
“呃……我叫李偉奇,是一名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