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辦公室裡,林逸飛将那盒從犯罪現場帶回來的錄像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
“你真的是在巷子裡‘渾身抽搐’的時候發現的這個?”冷硯歪着頭,一臉“我就知道你有毛病”的表情。
林逸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
“是這盤錄像帶裡的内容。”沈墨軒推了推眼鏡,接着林逸飛的話,道,“我們得盡快看看錄像帶的内容。”
這時,胡媚兒很快找來了一台老舊的錄像機,連接上後,衆人屏息凝視着屏幕。
滋滋滋——
畫面起初閃爍幾下後,終于出現了影像。
一個穿着黑衣的人出現在畫面中,臉部被特意用馬賽克處理過,聲音尖細,也不是原聲。
“我是《暗湧觀察者》的記者,今天要為大家揭露山海市地下醫院的真相。”
地下醫院?
林逸飛和沈墨軒交換了一個眼神。
錄像帶繼續播放着:“我所說的這間地下醫院位于山海市郊區的廢棄工廠内,為了躲避警方的追查,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更換地點。這裡的醫生沒有任何資格證書,卻在給病人進行各種手術……”
畫面切換到一間昏暗的手術室,幾名穿着白大褂但明顯不像正規醫生的人圍着一張簡陋的手術台。
“他們強行摘取病人器官,有的病人甚至在沒有完全麻醉的情況下被切開了腹部……”
“……”
辦公室裡的氣氛變得凝重,胡媚兒的臉色開始發白,握着拳頭的手開始“咯咯”作響。
林逸飛十分識趣地朝遠離胡媚兒的方向移動了幾步。
“還有更可怕的,”錄像中的聲音繼續道,“有些孩子被帶到這裡進行所謂的‘治療’,實際上卻是從事各種非法實驗。上個月,一名七歲的女孩因為‘偶然出現幻覺’被家人送來,結果——”
滋滋滋——
話還沒有說完,畫面變成了雪花,然後完全黑了下來。
“怎麼回事?”林逸飛急忙問道。
“錄像帶到這裡就結束了。”胡媚兒皺眉搖了搖頭,“看起來像是一片還未完全剪切完成的報道。”
“重點是——七歲的女孩,”沈墨軒沉思摩挲着下巴,道,“林夏是不是也是七歲?”
“對!她也曾經看見過幻覺!”林逸飛猛地一拍大腿。
哒哒哒——
正當他們熱烈讨論之時,張明瑞拿着一份文件,匆匆走進了辦公室。
“有新發現!”法醫将文件拍在了一張木桌上,“我查了一下山海市這幾年的牙醫記錄,今日發現的那具碎屍的牙齒特征與《暗湧觀察者》的記者羅旭光完全吻合。”
“羅旭光?”胡媚兒迅速在警方資料庫的搜索欄上輸入了【羅旭光】幾個字,電腦立刻跳出了搜索結果,“羅旭光果然在兩天前就失蹤了。”
林逸飛指着剛才播放的錄像帶:“那……這個錄像很可能就是他未完成的調查報道!”
冷硯吹了個口哨:“看來我們的羅記者挖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根據我們目前所得到的線索,我們有理由懷疑這起碎屍案跟地下醫院有關!或許跟林夏的失蹤也有關聯。”林逸飛開始在白闆上勾勒線索之間的聯系。
就在此時,辦公室的門被人猛地推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緊接着,宋磊滿臉怒氣地沖了進來。
“我的人呢?”他直接沖到徐岩的辦公室,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大聲質問道,“張極和張同去了哪裡?”
“你在說什麼?”徐岩坐着沒有動,皺了皺眉頭,問道。
“别裝傻了!”宋磊吼道,“他們按照你的指示去了林家調查,現在卻聯系不上了!”
他将“你”字咬得特别重。
辦公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林逸飛張了張嘴:“你确定他們失聯了嗎?”
“廢話!我給他們的尋呼機留了超過十條留言,但一直都沒有收到回複。”宋磊轉向林逸飛,眼神惡毒,“就是你們刑偵隊的這幫廢物非要我的人幫你們查案,現在我的人失蹤了!”
“哼……”冷硯微微眯起眼睛,翻了一個白眼:“宋隊,注意你的口氣。”
“你們這些廢物,如果張極和張同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
“夠了!”徐岩猛地站起身,“宋磊,張極和張同是在執行公務,他們失蹤了是我們共同的責任。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他們,而不是在這裡互相指責!”
眯了眯眼睛,宋磊盯着徐岩半晌,最終還是妥協道:“那就趕緊行動起來!”
“逸飛,你和冷硯立刻去林家查看,沈先生如果方便的話也一起去吧!徐岩皺眉吩咐道。
“是!”林逸飛點頭。
半個小時之後,三人站在了林家别墅的門前。
叮咚——
叮咚——
門鈴響了好幾次,才有人應門。
“有什麼事?我該說的不是早就和你們警方說過了麼?”林峰臉色不悅地站在門口,望向林逸飛幾人。
“林先生,我們是來詢問一下,最近是否有兩位警官來過您家?”林逸飛問道。
“沒有,”林峰的回答幹脆利落,“最近除了你們,沒有其他警察來過。”
“怎麼會?”林逸飛反問道。
“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我女兒需要休息,你們别再來打擾我們了!”林峰皺眉,表情不悅。
“林先生,現在兩名警察失蹤了,這是很嚴重的事情。”沈墨軒平靜地說道,“如果您有任何線索,請務必告訴我們。”
“我,沒有線索,也不知道什麼警察失蹤。現在,請你們離開!”說完,林峰“砰”地一聲關上了别墅大門。
三人隻能站在門外面面相觑。
“他在撒謊。”冷硯肯定地說道。
“嗯,或許吧!但我們沒有證據。”林逸飛歎了口氣。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