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飛剛掏出尋呼機,仔細看了一下,然後皺起了眉頭。
“出什麼事了?”冷硯湊過來問道。
“徐隊發來消息,讓我們立刻回警局,說是有重要線索。”林逸飛快速将尋呼機收回口袋,轉頭看向汽修店,“不過在走之前,我還想再确認一件事。”
他拉着冷硯又折返回了店内,趙鐵柱正在給一輛老舊面包車換機油。
“趙老闆,我們想再确認一下,那個買機油的人,你真的一點都記不得長相了嗎?身高、體型、說話口音,任何細節都行。”
趙鐵柱直起腰,用髒兮兮的手背抹了把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那人當時戴着太陽鏡和鴨舌帽,我連他長啥樣都沒看清,就記得他穿了件黑色的夾克衫。”
“好吧,多謝配合。”林逸飛點了點頭,和冷硯離開了汽修店。
走到店外,冷硯掏出一把鑰匙套在食指上,在林逸飛面前晃了晃:“我載你回警局吧,這樣快點。”
林逸飛眼睛一亮:“你有車?”
“嗯哼,我父親剛叫人送來的。”冷硯得意地一挑眉毛,帶着林逸飛拐進旁邊的小巷。
一輛亮紅色的摩托車停在小巷子的入口處。
“這…是你的?你們狐族也需要騎摩托車?”林逸飛看着這輛閃亮的摩托車,眉毛都要挑到發際線了。
“當然!我們總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城市裡飛檐走壁吧?”冷硯翻身跨上摩托,拍了拍後座,“上來!”
林逸飛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上去……
下一秒,他就後悔了。
“抓緊了!”冷硯興奮地喊了一聲。然後,摩托車像脫缰的野馬般沖了出去。
“你有駕照嗎?!”林逸飛在呼嘯的風聲中大喊。
“什麼?!”冷硯假裝聽不見,反而加大了油門。
林逸飛感覺自己的臉皮都要被風給刮掉了,眩暈感瞬間襲來。
他閉上眼睛,死死抓住冷硯的衣服,心裡默默祈禱能夠活着到達警局。
十幾分鐘後,摩托車在山海市警局大樓前一個漂亮的甩尾,停了下來。
林逸飛差點被慣性甩出去,渾身發軟地滑下車,雙腿開始不住打顫。
“你……你……根本就沒有駕照!對不對?”林逸飛扶着牆,臉色慘白。
冷硯吹了聲口哨,将鑰匙挂入腰間:“狐族不需要人類的駕照,我從八歲就開始駕駛各種交通工具了。”
“那也不能超速啊!”林逸飛捂着胸口,“差點把我的魂都吓飛了!”
“切!沒用!”冷硯一邊嘲笑,一邊伸手扶住了林逸飛,“你不會是要暈倒吧?”
“不會。”林逸飛深呼吸幾次,慢慢站直了身體,“我們……趕緊進去吧,我還不想因為遲到被徐隊罵個狗血淋頭。”
兩人并排走進了刑偵辦公室。
剛進門,林逸飛就看到沈墨軒正坐在會議室裡,和胡媚兒低聲交談着什麼。
沈墨軒微微擡眸,和林逸飛兩人四目相對。
但,當他看見冷硯跟在林逸飛身後之時,微微地皺了皺眉頭。
“哎呦~軒軒是吃醋了嗎?”
“當然是啊!沈墨軒的眼神都變了!”
“隔着屏幕我都聞到酸味了!”
這時,嗑CP直播面闆上的彈幕瘋狂滾動,林逸飛把視線從面闆上移開,假裝若無其事地向沈墨軒點頭緻意,心中竟然有一絲小雀躍。
“全都到齊了嗎?”徐岩從辦公室走出來,拍了拍手,大聲道,“都進會議室,有重要發現要分享。”
衆人陸續走進會議室。
林逸飛剛要在冷硯身旁坐下,沈墨軒突然出現,不動聲色地坐在了兩人中間。
見狀,林逸飛隻能挪了一個位置坐下。
“關于被害人的調查,我們有了新進展。”胡媚兒站起身,同時将幾張照片貼在會議室的白闆上,“過去幾日,我們對所有被害者進行了背景調查,發現死者生前都曾去過同一個地方——‘新月’酒吧。”
“新月酒吧?”林逸飛重複道。
“不錯。”胡媚兒指着照片,“第一名被害人劉佩佩是大學生,第二名被害人白飛飛沒有固定工作,第三名被害人周惠芳是紡織廠的工人。乍看之下,三人沒有任何交集,但奇怪的是,她們都在死前一周内去過新月酒吧。”
這時,沈墨軒推了推眼鏡,說道:“從心理學角度來看,劉佩佩是大學生,白飛飛屬于無業遊民,她們深夜出現在酒吧很正常。但周惠芳是紡織廠的工人,年齡較大,按理說,不應該出現在那種場所。”
“封月呢?”林逸飛突然問道,“她有沒有去過新月酒吧?”
胡媚兒搖了搖頭:“封月的情況特殊。她兩個月前才來到山海市,之前的經曆我們查不到任何資料。不過考慮到其他三名被害者的共同點,我們有理由懷疑她也很有可能去過那裡。”
“對了,徐隊。”林逸飛站起身,說道,“今天,我和冷硯去了一趟城東的一家汽修店,從那裡得到了一條線索。據汽修店老闆趙鐵柱所說,有人向他購買了兩瓶特殊機油,那人開着一輛紅色跑車,車牌号是A12345。”
“A12345?這車牌明顯是假的吧?”徐岩皺眉。
“我本來也這麼想,但我剛才查了一下資料……”林逸飛翻開手中的筆記本,“山海市确實發放過這個車牌号,車主是一個叫羅洪的人。巧合的是,他正是新月酒吧的老闆。”
會議室裡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逸飛身上。
“看來我們需要去拜訪一下這位羅洪了。”徐岩沉聲道,“今晚,你和沈先生去一趟新月酒吧。這個案子現在已經不歸刑偵隊管了,你們新婚,一起去一趟酒吧,不容易引人注意。”
夜幕降臨,夜晚微涼的空氣拂面,兩人來到了位于城西的新月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