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有說完,徐岩就打斷了林逸飛的話:“胡媚兒對你不是有偏見,而是你之前太不争氣了。”
“哦……”林逸飛點頭。
離開山海市警局,林逸飛和胡媚兒一起坐上了一輛警車。
林逸飛第一次和胡媚兒搭檔辦案,心中有些拘謹。
“沒想到你還挺有一套的。”胡媚兒卻神情輕松,半開玩笑地說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竟然流露出一絲贊賞,“抱歉,我之前或許輕看了你。”
聞言,林逸飛撓了撓頭,笑得有些底氣不足,隻能謙虛道:“最近……呃,也就是運氣好罷了。”
“哦,對了!你和沈先生真的已經結婚了?”胡媚兒一腳油門下去,警車迅速竄了出去,驚得林逸飛差點原地去世。
“我們算是協議結婚。”他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另外,女孩子開車能溫柔一點嗎?”
“嗯?你們是協議結婚?”胡媚兒瞪大了眼睛,“還有,憑什麼女孩子開車就該溫柔?”
“呃……沒啥,你随意。”
林逸飛縮了縮脖子,一邊伸手抓住了汽車側面的扶手,一邊在心中暗罵自己愚蠢。
如果讓胡媚兒知道自己和林逸飛是假結婚,估計整個警局都知道了。如果,整個警局都知道了,約等于爺爺也知道了。
思及此,他立刻清了清喉嚨,說道:“可不是協議結婚?我倆是相親才認識的,算是雙方家長之間的協議吧。不過,我倆感情挺好的。”
“嗯!”胡媚兒點頭,“我看沈先生真恨不得每時每刻都看見你。”
你哪隻眼睛看見的。
“哪有?”林逸飛嘴角抽搐,隻能在心中吐槽。
“逸飛,逸飛,你看,這裡除了你,所有人都看出來了,軒軒他喜歡你啊!”小莫的聲音适時插了進來。
“你們可不要胡說!我可是直男,而且吧,我看墨軒他應該也是吧……”
林逸飛有些不确定地道。
“我們到了!”
這時,胡媚兒駕駛着車一個擺尾,将警車穩穩地停在了兩塊巨石之間,石頭距離車身不過十公分的距離。
林逸飛驚魂未定,摸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跟着胡媚兒走下車。
“媚兒姐,那啥,你開車回去的時候能慢一點嗎?我身體虛,受不了這種驚吓。你也不想下班後還要送我去醫院吧。”林逸飛尴尬一笑。
“呵……那我盡量開慢一點。”胡媚兒不以為意地道,“就是不知道滿不滿足你的要求。”
“……”
紡織廠的宿舍樓有些老舊,牆壁斑駁,樓道裡散發着淡淡的黴味,仿佛在訴說着歲月的滄桑。
林逸飛和胡媚兒來到封月的宿舍房間,敲了敲門,卻沒有人應答。
“封月不在嗎?難道還在紡織廠上班?”胡媚兒一邊皺眉喃喃自語,一邊透過玻璃窗瞥了一眼逐漸暗下來的天空。
“你們找封月?”一個年輕女人從對面宿舍探出頭來,神情中帶着一絲擔憂,“她從昨天晚上就沒回來。”
“我們是市局刑偵隊的。有些事情想和她核實一下。”胡媚兒掏出警官證,道。
“啊~!”
就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女人驚叫聲,緊接着是一片嘈雜聲。
林逸飛和胡媚兒對視一眼,同時皺眉,兩人立刻飛奔下樓。
呃……應該說胡媚兒飛奔下樓,林逸飛一邊喘氣,一邊跌跌撞撞地下了樓。
他在讀書時,跑步從來都是擦着及格線升學的。
那聲驚叫來自宿舍樓後部的一片荒地上,一個女人此時正跌坐在地上,周圍人群臉上表情驚恐,議論紛紛。
“小月她!”跌坐在地上的女人捂住了面頰。
“小月?”
一個不太好的預感在林逸飛腦内浮現,
“你說的是封月?”
女人一邊啜泣,一邊點了點頭。
胡媚兒皺了皺眉頭,撥開人群,果然看見荒地的陰溝旁躺着一具女屍。
她的死狀極其可怖,身體上有多處被虐打的痕迹,渾身能夠清楚地看見被動物抓傷的傷口。
林逸飛很有自知之明地沒有靠近屍體,血腥味已經足以讓他胃部感覺到一陣翻湧了。
于是,他将視線掃向了屍體周圍的區域。
果然,他又誤打誤撞地在距離屍體100米處的地方找到了一隻白色的平底皮鞋。
皮鞋從尺碼上來看,很有可能屬于封月。最重要的是,林逸飛在鞋底發現了一個Z字劃痕。
待他正欲走到路燈旁将鞋子看得更仔細一些的時候,忽然後背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他擡頭四顧,隐約看到一個黑影在不遠處的樹叢中閃動。
“有人在看着我們!”林逸飛皺了皺眉頭。
胡媚兒立刻警覺起來,順着林逸飛的目光望去,果然看見一個黑影在夜幕中一閃而過。
她毫不猶豫地拔腿追了上去,但那黑影動作極快,似乎也十分熟悉紡織廠周圍的地形,轉瞬間便消失在夜色中。
“跑得還真快!下次可不要被我逮到!”胡媚兒皺起眉頭,咒罵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