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馬國超趕到目的地時看到的場景就是沈醉站在推車旁,笑眯眯的給攤主付了錢。
然後他找了個不易被人察覺的地方,把灌餅迅速塞進衣服下擺裡。
馬國超“……”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精神不正常的變态。
“來了?”
沈醉遠遠的看見了這繃着一張娃娃臉的青年,于是親切朝他招手
“過來過來。”
他把馬國超領到角落,關心的問他
“你餓不餓?用不用給你也買個灌餅?”
“我吃過飯了。”
馬國超聞言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自己來都來了,還叫我過來幹什麼?”
“找你當然是有事。”
沈醉看他這一臉隻想公事公辦的不耐神情,也不再與他多言,直接開門見山道
“我記得你逃命的本事不錯?”
馬國超沒回答他,警惕的看着眼前這人
“你要幹什麼?”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指不遠處挂着鐵鎖的舊房子
“你先進去,再把我弄進去。”
沈醉言簡意赅,說這話時臉上沒有太大的表情。青年聞言卻是心裡一驚,有些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他一句
“就這?”
“就這。”
馬國超用難以言喻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你在開玩笑吧?這種事情讓我來?”
沈醉沒有多言,隻是靜靜看着他。
“好吧好吧。”
馬國超受不了他了
“你到底怎麼了?”他用懷疑的眼神再次看了這人片刻“出了什麼事?實在不行你回去休息吧,别硬撐。”
“我沒事。”
沈群聞言隻是笑了笑,不答,也沒為此開口解釋半句。
“走吧,帶你過去看看。”
他跳過了那個話題,若無其事般朝馬國超招手。馬國超早習慣了他這一身裝聾作啞的本事,雖然心底還對此抱有疑慮,卻也深知以沈醉的脾氣什麼也問不出來,于是隻得遺憾略過此事,乖乖跟着他一起回了那人煙稀少的廢屋旁。
這地方從外面看就是個荒廢了的爛尾樓,灰白色的牆皮和空蕩蕩的屋子,的确是個隐蔽能躲的好地方。
馬國超看了沈醉一眼,發現他臉上确實沒什麼異樣的神色,這才放心動手。
青年摘下手上的皮質黑手套,五指舉在鐵門面前輕輕一張。他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驟然發紅,皮膚微微鼓起,似有無數活物在身體裡湧動。
随後馬國超居然就這樣在沈醉的注視下活生生消失了。
過了片刻他才顯出身形,無奈的看着沈醉
“操,不行,看的太嚴了。”
馬國超靠在牆上煩躁的點了根煙
“外面被蓋了一層障眼法,裡面才是真實存在的場所。但裡面守着的玩意兒很奇怪。”
他思考片刻才開口
“好像進了一個不存在的地方,你的一舉一動都有種毛骨悚然的被監視感。”青年聳肩“反正…我能力有限,做不到悄無聲息的潛入。”
“唉。”
沈醉聞言歎氣,倒是也沒有多少意外的情緒。
他隻是抱着讓馬國超試試的想法,現在看來…果然不會這麼輕易的成功。
“好吧。”
他轉身準備離開了,順便招呼馬國超
“走吧。”
“什麼?”
青年聞言瞪大眼睛,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不禁又和沈醉确認了一遍
“你說什麼?”
“回去吧。”
沈醉耐心回答他
“進也進不去,難不成站這幹等着?”
“你也進不去?”
“進去幹什麼。你都說很難進入了,早早的打草驚蛇做什麼?明天再說。”
他說完話就掏出手機開始叫車,看起來竟然是真的就打算這麼帶人離開了。
馬國超一路上都有種被耍人了的憋屈感,看着沈醉異常平淡的側臉,不禁滿腔悲憤道
“老子再也不和你出來了。”
沈醉打到了輛車,正倚在路燈上刷視頻打發時間。聞言懶洋洋開口道
“那更好,省的某人跟我急。”
簡直不要臉。
偏偏這人還是長輩,基本禮貌還是得有,馬國超又不能撸起袖子直接和他開幹。于是他隻能憋屈冷哼一聲,見車來了,滿臉無語的迅速鑽到後排
“你前面兒去,别挨着我坐。”
沈醉放下手機,也不和他搶,見狀眯起眼睛,戲谑笑了
“行吧,你小時候可天天抱着我不撒手…”
“閉嘴!”
馬國超聞言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警惕的看着沈醉
“我警告你啊,閉嘴。”
“唉。”
沈醉假模假樣的歎了口氣,像個縱容孩子的長輩般開口
“行吧行吧,不說了。…你别亂動。”
小怪物聞言也炸了,不安分的想爬出來問個清楚,沈醉隻能用手按着胸口,低聲道
“安靜,安靜。”
馬國超幸災樂禍
“你真是活該。”
正當這兩人少數能“和諧相處”的空檔裡,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喂?”
“沈醉,範叔讓我告訴你一聲,拍賣會提前了。”
對面沈知秋語氣急促
“今晚十點,你先和馬國超打車去吧。我這邊和他們商量了一下,計劃有變動。今天你會以沈家的名義出席,我稍後把情帖發給你。萬事小心。”
說到這裡,她壓低聲音提醒
“别做什麼不合規矩的事情。”
“真是半點不給人偷懶的機會。行了,我知道了。”
沈醉歎氣,挂了電話後朝司機開口
“師傅,去市中心。”
片刻後,他帶着馬國超在一家高檔購物中心下車了。
“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