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們走吧。”沉時心疼的将姜水青攬過抱起。
聽着耳邊的話,姜水青卻沒有配合的動作。
她扭頭,看向近在眼前又很遙遠的林迢風。
二人的距離已經很近了。
先前姜水青心緒太過紛雜,沒來得及問候,也沒來得及告别。
眼前人的神色與面容似乎與記憶中别無二緻。
安全,可靠,渾身充滿着力量與蓬勃的生命力。
眉眼間一點點的悲天憫人都沒有變。
可她卻莫名的從林迢風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緊接着,剛剛因為那一點而被吞噬的力量全數返還。
姜水青隻覺得精神海一片刺痛,不消片刻便沒了意識。
新紀元空間中。
“你,這,個,混,蛋。”
柳知重被時竹生鉗制住,費力的擡頭,一字一句的說。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來找時竹生,和這人經曆了一個副本之後,柳知重生怕時竹生再做出什麼傷害姜水青的事情來。
但是還是晚了一步。
他醒來的時候,姜水青和沉時就已經不知所蹤,徒留一隻箭與一片血迹。
那箭是時竹生的,柳知重認得。
因為在副本裡,他就險些被這箭暗算,差一點救不回姜水青。
發現的瞬間,他想也不想的去質問時竹生。
雙方實力差距太大,副本中時竹生出手,柳知重躲得過已經是難得的好運。
至于主動攻擊,自然隻有被輕易擋住的份。
“這裡是新紀元副本紀元,不是你們的第三區基地,更不是你一手統領的地球保衛總局。”時竹生的聲音很輕,似乎一陣風就能吹散,他低頭,俯身道柳知重耳邊,“記住了。”
柳知重身子一僵。
他自然知道時竹生說的是事實,可作為最後一批進入新紀元的人類,又一直處于領導者的地位,一時情急,下意識哪顧得上那麼多。
“為什麼害她?”柳知重還在問。
時竹生好像嗅到了什麼氣息,懶懶一揮手,兩個身影緩緩從透明變成實質。
面若寒霜的沉時,還有被他包裹在水幕中懷抱着的滿身狼狽昏迷不醒的姜水青。
“我沒有害chosen,”時竹生以手掩口,嬌笑着,“不信,你問他。”
說罷,指向一邊的沉時。
“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沉時将姜水青輕輕的放下,随即轉頭,往日平和的聲音此刻全是冷漠與堅硬。
“我沒有攔你去救,你大可以在剛開始就打破這個世界。”時竹生的眼神裡充滿了嘲弄,“這個世界并不針對你,所以你想要破壞,輕而易舉。”
沉時沉默的看着時竹生。
時竹生笑了一聲,好像看穿了什麼,“讓我繼續說吧。可是你沒有,你在等。因為你不想她活在林迢風的陰影之下。”
“更不想我活在林迢風的陰影之下。”
“更不想你活在林迢風的陰影之下。”
二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沉時的神色中隐隐約約有幾分釋然。
“你真不怕她突然醒了。”時竹生看着沒有任何動靜的姜水青,“到時候你這兢兢業業裝了三年的形象不保?”
姜水青聽了這句,便知道時竹生可能知道自己能聽見。
她的身體在沉睡,但是意識很清醒。
天賦好像進化了。
而且,好像她已經通過了第六主線。
按常理來說這是好事,至少省去了一個主線的時間。
但是姜水青卻覺得有些蹊跷。
因為她知道剛剛所處的空間不是主線。
新紀元不可能天降餡餅,這個道理,早在姜水青剛進入新紀元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
而且通過第六主線,将直面雙星戰争。
于地球而言,柳知重這個天選還完全沒有長成,少了一個非常大的戰力。
姜水青聽着外邊三人的對話。
發覺好像自己身體的情況有些不容樂觀。
時竹生說,一次性給她的力量太多,所以姜水青被困在自己的精神中了。
新紀元中,此時的姜水青,臉色難看得吓人。
沉時很難想象平日如此生動鮮活的人,此刻面色煞白眉頭緊鎖,額上挂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你能救她。”沉時目光冷澀,一隻手緊緊握住新詩劍的劍柄。
他不知道為什麼時竹生突然反将一軍,甚至不敢确定,此舉到底有沒有惡意。
所以沉時不敢保證時竹生一定願意出手幫忙。
衆所周知,bless本人行事非常沒有章法,而且時竹生對姜水青的态度很暧昧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