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甯遠還在跟兒子生氣,一個人在書房看報紙。其餘三人則照常去吃飯。
周雨竹給輕舟夾了一塊鲈魚。
“這魚是他爸爸下午特意釣的,就是要招待你們,新鮮的很,你嘗嘗。”周雨竹特意向親家母打聽了輕舟的喜好,知道她喜歡吃魚。
輕舟向她道謝,即便是之前已經見過面,還是有些生疏。她不是一個自來熟的人。但兩位老人的心意,她是全明白的。
“爸經常去釣魚嗎?”她屬于是沒話找話。
周雨竹說着她的話說道,
“是啊,他爸爸釣魚很厲害的。原本就是打算跟你們一起吃個飯,誰知道他下午看了什麼新聞,突然就氣成那樣,你别見怪”
當着兒媳婦的面,父子兩個人大吵大鬧,終歸是不好看的。
“父親教育兒子,也正常。”輕舟絲毫不在意,周雨竹才松了一口氣。
宋聿城在飯桌上出奇的安靜,隻顧着低頭扒飯。
周雨竹又轉過頭數落兒子。
“城城啊,今天這事都怪你,男人在外面應酬,總是要注意分寸,都是結婚的人了,給人家誤會了不好,也是傷夫妻感情的呀。”
輕舟心裡明白,她這話看着是在教育他,其實是在變相替他解釋。
宋聿城把筷子放下,笑的雲淡風輕。
“媽,外面新聞亂寫的,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您怎麼還真信呀。我明天就去告他。再說了,我們這才結婚幾個月,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感情好得很,是不是。”
他說着還攬住了輕舟的胳膊,搖着她的身子,問道,“是不是?”一派油嘴滑舌的腔調,逗笑了周雨竹。
輕舟自然不能說不是。
“是”。她重重地吐出一個字,悄悄甩開了他的胳膊。
吃過飯之後,周雨竹招呼兒子去洗碗,自己則跟輕舟在客廳裡聊天。
宋家有個規矩,就是如果阿姨不在,那就是男人洗碗。
周雨竹跟輕舟聽着廚房裡叮叮當當。
“輕舟你可不要慣着他。家裡的碗,都得他洗。阿姨不在,讓他做飯也成,他們姐弟兩個都是我教出來的。”
啊,輕舟有些驚訝。
“他從來沒說過他會做飯”。
當然她也從來沒問過,家裡大部分時候,都是阿姨做飯。
宋聿城自然也是零零散散聽到了幾句。他碗洗到一半,濕着手從廚房裡探出半個身子。
“媽,你可不要出賣我,背後講我壞話。”
眼神帶着點警告的意味。周雨竹卻不以為意,笑道,“我哪有講你的壞話,洗你的碗去!”
輕舟也跟着笑了。
周雨竹忽然來了興緻,說道。
“輕舟啊,咱們明天去摘櫻桃吧,明天天氣好的很,我都提前看過了。”
“明天?媽,我們今天還要回去的。”
輕舟有些懵了,不是隻吃頓飯嗎?她沒想過要在這裡過夜。
周雨竹不以為意。
“大晚上還回去幹嘛,住一晚好了喽。”
她也想跟輕舟培養培養感情。
“可是我衣服都沒帶。”
輕舟有些為難。
“沒關系,以前他姐姐的衣服我還收着,我一會兒幫你找一套。”
周雨竹是如此的熱心腸,容不得她拒絕。
輕舟隻好點頭答應。
宋聿城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周雨竹對着他道,“一會兒你們就住你以前的房間,我都收拾幹淨了。”
宋聿城看看輕舟,她沖着他微微搖頭,他又看向母親,笑着回道,“好呀”。
輕舟剜了他一眼。
周雨竹站起身,笑吟吟道。
“你先帶輕舟去樓上,我去給她找衣服。”
宋聿城拖着輕舟的胳膊,上了二樓。
“我想回去”。
輕舟低聲說着,仍舊不死心。
“可以”。
宋聿城爽快地答應,然後從兜裡掏出車鑰匙,放到了她手裡。
“你明知道我不會開車”。
輕舟無語,又把車鑰匙重重地擲了回去。這人是故意的。她加快了腳步,宋聿城也跟上來,攬住了她的肩膀,使她動彈不得。
“媽還在看着呢”。
輕舟隻好任由他攬着,到了二樓,樓梯口就是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