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正走向後台。
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子上場,左右兩邊是樂隊的吉他手,身後是鼓手,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孩子。
樂隊準備的是他們新歌,名字叫做飛鳥。
“寄生于荒野的,一隻無名的鳥”
女孩子一開口就是魅惑而空靈的嗓音,像是懸崖上風中飄揚的花,在吉他的伴奏聲裡,有一種溪流自山中緩緩而下的感覺。
賀鳴忍不住感歎。周禮正挖到寶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周禮正已經到了包廂的門口。他上手攬住了賀鳴的脖子。
“鳴哥,不會又在背後說我壞話吧。”
他穿着黑白相間的花襯衫,很有樂隊主唱的範兒。
賀鳴裝出一幅求饒的樣子。
“哪敢,求求你,不要再散發該死的魅力了。”
不可否認,酒吧生意之所以這麼好,一是因為周禮正是個品酒大師,二而因為他那張臉。很多人都是慕名前來,想要看看傳聞中的帥氣酒吧老闆。
“你唱歌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連宋聿城的開口誇他,周禮正樂開了花。
幾人紛紛落座,杯子裡倒滿了酒,碰杯,喝酒。
“賀鳴,有個事需要你幫忙。”
宋聿城主動幫賀鳴把面前的酒滿上,賀鳴有些受寵若驚。
“城哥你有話就吩咐,我一定義不容辭。”
“你幫我弄幅畫。柳文泉的《墨梅圖》。”
“上次的《牧牛圖》,老爺子不喜歡?”
賀鳴記得上次找《牧牛圖》費了好一番功夫。不過才一個月前的事情。
宋雨辰再倒了一杯酒,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上次那副畫,我有了别的用途,你就幫我再找找吧,好處一定不會少你的。”
“哎呀,城哥,咱倆這個關系,談什麼好處不好處,隻是這柳文泉的《墨梅圖》可比《牧牛圖》還要難找。”
從賀鳴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确實有些為難。可是兄弟需要幫助,他一定義不容辭,再難也要想辦法。
“不過你放心,我回去問問我們家老爺子,讓他老人家幫幫忙。”
賀鳴家是書畫世家,祖上喜歡收藏古玩書畫,到他這一代,家裡的藏品已經可以擺滿一層樓。如今他都有些沒把握,那就說明,真的不好找。
但顯然,宋聿城這次是有備而來的。
他把手伸進大衣的口袋裡,摸索了幾下,然後掏出了一串鑰匙放在了大理石桌上。
“城北别墅的鑰匙,你找的到的話就歸你。”
這話一出,在場的衆人紛紛啧舌。
周禮正失聲道。
“城哥,你玩太大了吧?你,你連城北的别墅都要給他?”
宋聿城的表情諱莫如深。
“反正也空了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人住,既然賀鳴喜歡的話,送給他也挺好。不然荒廢了,也挺可惜”
宋家城北的别墅,自從他大學畢業之後就一直空着。在那之前,幾個人經常在别墅裡聚會。賀鳴對這棟别墅情有獨鐘,但是磨了好幾次,宋聿城都沒點頭。
賀鳴突然像打了雞血,“城哥,你放心,我跟你拍胸脯保證,上刀山下火海,我一個星期内一定把畫兒給你。”
“傻樣”。宋聿城笑笑。
兩個人舉杯,再碰了一杯。
兩個人的酒都還沒有喝完,就有個服務員神色慌張的沖進了包廂,林澗起身攔住了他。
周禮正認得,這是領班手底下的小侯。
他大概是一路跑上來的,在門口一邊扶着牆壁氣喘籲籲,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周,周少不好了,樓,樓下打起來了。您快去看,看看吧。”
“至于這麼大驚小怪嗎?”。周立正倒是一副神色從容的樣子,開酒吧,難免遇到各種突發情況。還沒有人敢在他的場子裡惹事。
小侯是新入職的,可能沒遇到過突發狀況,才會這麼慌張。
他順手把小侯歪掉的領帶撥正。
“哥兒幾個先坐,我去看看。”
他莞爾一笑,潇潇灑灑出了門,小侯在前面帶路。
“怎麼回事兒?”
“有人在鬧事。”小侯的語氣很慌張。
周禮正皺起了眉頭,加快了步伐,他倒想看看,是什麼樣的人敢在他的地盤鬧事。
舞台中央被圍的水洩不通,衆人看到周禮正到來,紛紛讓開了一條路。
有個男人的聲音從場中央傳了過來,聽起來很暴躁。
“都到這種地方來賣唱了,還裝什麼清高,你這樣的老子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