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對二哥?”
軒轅明夕認為如今她雖照舊活潑,确實又有些不同,就像那夜,她冰冷的眼神與莫顔如出一轍,他不禁有些擔心。
林言聽出了話裡的擔憂,登時心情大好,向來冷清出塵的他也會有一般男子的情緒,荔枝眼彎起,她玩着他的青絲,故意捉弄道:“嗯?怎麼?”
軒轅明夕怎會不曉得她言語間的打趣,他貼在背上的手往下滑到腰間,捏得不輕不重:“你在調皮。”
“哪有?”
“那你不回答我的問題?”
“沒什麼可回答呀,”林言把玩青絲的手往上,攀住他的脖子,深情地凝視着他:“莫顔是莫顔,我是我。”
其實她差點就要說出愛他的話,可想到他既然吃醋也未表明,便還是忍住,也許現下這樣就是最好的相處方式。
不知怎地,軒轅明夕眼眶一紅,将她攬入懷中,在反複的猶疑間道:“你不怪我嗎,之前我明明告訴你待北夏的事結束後就給你一個交待。”
“我不怪你,莫顔的事才是棘手之事,既然我們都是為了保護玥兒,又有什麼事還能更重要呢?”
他們的愛并非不重要,而是若這份愛牽扯到其他,那麼便不是她們兩人的事,而無論是林言還是軒轅明夕都太過顧全大局,甚至可以為此犧牲。
見他沒答話,林言繼續道:“你不要責怪自己,如今我很好,也很開心,我們之間就這樣相處,我沒有感到任何不适,待莫顔的事解決,或許有機會我會以新的身體遇見你。”
書神說可以讓她留在這裡,而她們既彼此相愛,那麼她願意為他留在這裡。
許是心情本沉重,軒轅明夕濕潤的眼眶落下淚來,他從未在外人前表露過脆弱,卻在她的懷抱中融化。
感受到肩上的濕潤,林言慌亂地捧起他的臉,這些日子來他的沉默,也許痛苦早積累得太久。
她一邊擦着他的淚,卻忍不住地自己也跟着哭起來,她不知該說些什麼,卻真想不讓他難過。
軒轅明夕接住她的淚,她向來堅韌,卻如此心疼自己,他無法去形容自己的心情,隻覺陰霾的天好似被沖刷,像雨後晴藍的天。
他吻上她的眼,淚水沾在唇邊,甜如蜜糖。
雙眸深情的凝視間,分不清是誰先開始,柔軟的唇尋找着彼此,她們的淚混合在一起,與甜蜜的柔軟綻放在舌尖。
于愛裡感受彼此,合二為一。
頭頂是一方澄澈的天,白雲随意地飄着,有陽光,但并不刺眼,有清風,送來秋夢的香甜,還有盡情飛舞的花瓣,一切如夢幻般迷離。
晚膳後,林言甜蜜得如同一朵綻開的花,她陪玥兒在秋夢下閑聊,涼風習習,也不覺寒冷。她一邊剝着柚子,一邊将果肉放在玉疊裡:“來,多吃些,我嘗了,味道還不錯。”
“嗯,倒是可口。”
林言嘴裡塞得滿滿當當,目光随意瞟着,含糊不清道:“今日你可有察覺出什麼來?”
軒轅明夕出去查探了,既然南宮昱帶幾人來天狼堡,那麼莫顔極有可能會在此徹底醒來。
“今日昱哥哥并未帶我走多遠,也還沒見到他的家人,尚不曾有什麼感覺。”
“說得也是,那忠伯不是說今日不适宜見客,得等到明白才拜見幾位夫人,”林言啧了幾聲:“這天狼堡規矩可真多,怪不得南宮昱活得那麼壓抑。”
玥兒笑了笑:“言兒,西堂國舉國上下皆信奉新月教,在曆法上頗為講究,倒算是風土人情,不算得多奇特。”
“不,我就覺着陰森森的,說不上來的感覺,”林言撩起袖子,确實有滲出雞皮疙瘩。
“這是風大,你穿少了,”南宮昱不知從哪竄出。
林言心情好得不行,臉都快要笑爛:“那你怎的不給我送件衣裳來。”
“要不要再給你搬個暖爐過來?”
“甚好。”
南宮昱淺飛了她一眼,伸出手:“玥兒,父親回來了,我這就帶你去見他。”
玥兒有些疑惑:“天色已晚,昱哥哥,要不讓堡主先休息,明日再見也不遲。”
夜晚見客确實有些奇怪,林言站起身:“你這麼急做什麼,忠伯不是說今兒不适合見客嗎?”
“那隻是針對家眷,父親不一樣,”南宮昱眼神微轉,又道:“玥兒,我還是想快些讓父親見你。”
他眼神灼灼,玥兒不忍拂了他的意便随着去了。
林言望着離去的身影,指尖敲着桌面,南宮昱如此急,肯定有什麼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