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住心頭的發燙,不願離去,克制道:“今日你心情很不好嗎?”
從昨日開始二人的關系就有些微妙。
林言垂着目光,想離開卻根本挪不動腳,猶豫再三才問道:“午後我送你回房,沒有發生什麼嗎?”
耳根一下就紅了,軒轅明夕欲蓋彌彰地清了清嗓子:“沒,沒有。”
“沒有?”
“嗯。”
林言躊躇過後轉而盯向他,或許以後再也見不到了,那便直接些吧。
“可我記不得怎麼回房的。”
軒轅明夕心頭本就未平複,被她如此直勾勾地盯着,就好似她的唇那樣毫無顧忌地流連在自己身上。
他不曾慌亂,眼下卻心急如焚,以至于竟又咳了兩聲。
見他如此反應,林言心下明了:“看來我又輕薄你了。”
她的語氣很輕,她其實有些愉快,裡頭卻夾着淡淡的落寞,好似水底飄的幽幽青荇。
軒轅明夕搭在腿上的拳頭捏了捏,轉眼注視她:“是我。”
“嗯?”林言輕輕地回應他的目光,帶着些茫然。
“是情蠱,”隻是這三個字含在嘴裡的瞬間就化了,軒轅明夕終是沒能坦誠,隻是喝了口茶:“是我酒後有虧。”
有虧?哈?做了?我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林言急迫地将雙手搭在他胳膊上,荔枝眼快要掉到地上:“不,不是吧,我,我忍得那樣辛苦,就這樣,我一丁點記不得。”
她的手一來,白蘭香便愈發濃烈。
軒轅明夕想迅速抽開卻又不舍得,他聽出了話中之意,紅雲從耳根蔓延到側臉:“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就隻是......親了......”
啊?哈......又不是沒親過,這有什麼好害羞的,看來白日情蠱确實不會發作!
林言一邊慶幸着,一邊有些許的失望,她不該如此,卻忍不住這樣。
見自己的手拽着他,她趕忙收回。反正自己也要走了,也用不着裝什麼假正經,她道:“哦,原來隻是這樣。”
隻是這樣?
軒轅明夕忍着被白蘭來回撩撥的心,竭力地調着内息:“你放心,下山後我定會——”
“這又沒什麼,”林言托着下巴,答得漫不經心。
他們沒有以後了......
白蘭裹挾的洶湧在瞬間被撫平,軒轅明夕盯着她緊蹙的眉頭,片刻後道:“可我在意。”
在意?在意吻這具身體時是我,而不是她嗎?
原本就低沉的心,這下更是要沉入海底了。
林言再度轉過頭望向他,她可真想在清醒時好好地親他個夠,即便她可以昧着良心假借情蠱發作吻過去,可她不想讓他為難。
讓他被情蠱控制不由自主地吻自己,可真是一種殘忍。
林言再如何色欲熏心也做不出來,這就好似強搶良家青年,她又不是土匪。
隻是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卻親不到,還挺不好受。心這麼一抽,眼睛就紅了,她趕忙揉了揉眼。
軒轅明夕并不曉得她自顧的低沉是何故,隻關切道:“怎麼了。”
“進灰塵了吧,眼睛有些疼。”
話音剛落,溫潤的手便搭了上來,春水眼含着潮濕閃到眼皮子前,兩根手指輕柔地扒開她的眼睛看了看,又輕輕吹了吹。
“這下可好些了嗎?”
聽着他溫柔的聲音,心又酸唧唧的,澀着卻吐不出來。
林言再開口時聲音都啞了:“我沒事。”
見她肩膀聳動着,軒轅明夕隻當她是知曉今日會發生何事,卻無力阻止而難過。
即便靠近時被白蘭灼燒得很難受,他仍止不住地将她攬入懷裡,輕輕拍着她的背,良久後才低聲道:“可是吓到了吧,若非我被他們故意纏住,柳姑娘也許就不會......”
他的懷抱如此令人貪戀,他的氣息如此令人渴望,即便沒有白蘭。
林言本該推開他,可雙手卻好似有自己的意志,轉而抱住他,就當是離别的擁抱吧。
唇抖了又抖,最終隻是落在他的肩上,隔着薄薄的衣衫也好似吻在他柔軟的皮膚上,這算是吻别嗎?
若非被情蠱燒灼得過于難受,軒轅明夕忍不住地想狠狠吻她,他根本不願放開她,他好似第一次有了如此渴望,想抱着一個人永遠不松開。
可憐的加藍又差點要變成烤鳥,藍色的羽翼散發着紅光,即便如此,老鳥還是甚感欣慰,二人之間雖磨磨蹭蹭,有口不能言明,但畢竟有了非一般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