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意她的一舉一動,因她的歡喜而開心,因她的難過而想要去安慰,因她的關心而愉快,這難道僅僅隻因情蠱嗎?
若隻是情蠱,為何這些情緒從前未有過,可若他真心悅于她,那麼是否意味着不過才短短兩月他就移情别戀了别的女子?
腦内一片混雜,軒轅明夕一直認為自己也算是個君子,可為何會這樣,難道說他會同時中意着兩個女子嗎,還是說他隻是歡喜這具身體?
他很困惑,他不能明白自己。
見他隻是盯着自己,林言疑惑他是否要說出什麼話來,如此一想,她倒是冷靜了兩分,反正自己也要走了,若他要問什麼,自己當是會如實回答。
可這個姿勢貌似不大适合閑聊,她試圖推開,可擡起的手卻被他壓住,他的身子甚至往下了一分。
林言抖了兩抖,疑心他是受到了情蠱影響,她轉過頭準備再次推開他。
可才轉過去,臉就被撥了回來。
軒轅明夕凝視着她:“你為何不敢看我?”
咦,還清醒的?他這是怎麼了?
林言半虛着眼盯着他的下巴,死命地吞了幾口口水:“那個......你怎麼了?”
掌心相扣間,軒轅明夕的身體愈加發燙,他無意要做些什麼花花事,可盯着她漲紅的臉,腦子突然一片空白。
噴在臉頰的呼吸變得急切,灼熱,林言疑心他确實是情蠱要發作了,這可不得了!
她再怎麼色膽包天,也不能趁人之危。
林言一鼓作氣,用力推開他卻用力過猛,頭往上擡時竟親到了他的下巴。
她心驚極了,不過有了先前的經驗她鎮定得很快,正打算滾下去時,冰涼的唇卻落到了側臉。
林言原隻為他隻是不小心碰到了,結果他軟軟的唇卻沿着側臉滑到了嘴角。
“該死,是情蠱發作了嗎?”她來不及欣喜,喚道:“無淚劍,快,你快把他先敲暈。”
哪曉得卻并未有回應,算了,求劍不如求己!
林言剛打算弄暈他,可才擡手,臉稍微一側過就碰到了冰冷的唇,裡面散發着幽幽清香。
是白蘭……
她終是退無可退,她又怎麼會真的想退呢。
擡起的手轉了彎摟住他的脖子,在激烈的情動裡,她終于失去了方向。
舌尖的柔軟讓軒轅明夕頓住了,這是白日,情蠱怎麼可能會發作?
可伴随着熱烈的吻,他的心也跟着波濤洶湧。
身子交疊間,軒轅明夕終于忍不住回應,輕輕地咬着她的唇,她的舌,在甘甜裡流連忘返。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隻是好渴。
檐角的風鈴搖來搖去,二人已調換了位置。
林言撥開了他的上衣,沿着玉白的脖子一路往下。
軒轅明夕捏着她的腰,在細密的親吻如雨點灑下時不由得抖了抖身子。
他好似忘記了自己是誰。
白蘭肆掠,就在軒轅明夕轉身将她壓在身下試圖獲得更多甘甜時,一股熱流從下急促地湧上來。
感受着她滾燙的手,他瞬間清醒。
他睜開眼凝視着她散發着潮紅的臉,眼底蕩着桃花,他猛地伸手将她的眼睛遮住。
欲,如同猛獸,卻頃刻間被驚雷吓散。
軒轅明夕将她點暈了過去,而後在洶湧的情動裡平複了好一會才漸漸平靜。
無淚劍在樹上擺了擺劍腿:“啧啧,小夕夕可真是坐懷不亂。”
白鸾應道:“可不是。”
加藍方才沒幹涉,不過它并不意外他的反應。
月心劍周身散發着金光,它道:“小月心又變強了呢。”
軒轅明夕轉頭凝視着她,方才他确實聞到了白蘭,還好未釀成大禍。
唇齒的交纏還留有餘味,好似瞬間便能死灰複燃。
軒轅明夕捏紅了手指,起身将她抱起......
夕陽如鮮血潑在碧藍的天幕,染出片灼人的紅。
窗外的樹杈子上傳來幾聲啾啾的鳴啼,馥郁的香氣随着晚風飄入屋内,林言輕輕地吸了吸鼻子,随後動了動眼皮。
她半眯着眼,隻見玥兒坐在桌邊卷動着柔軟的緞帶,像是在包裹什麼。
林言蹬了個腿,又打了幾個呵欠,嗓子略沙啞:“我怎麼睡着了。”
“你昨夜許是沒睡好,送二哥回來後就睡着了。”
“我自己回來的?”
“嗯。”
林言撓了撓下巴,她記得自己好似親了他!後來呢……她怎麼記不得了?
她滿腹狐疑,情蠱按理說不會在大白日發作,而且最近她都挺正常,或許是自己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