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往後退時卻看到他還抓着自己的胳膊,林言心頭一凜,他在幹啥,他不會發現啥了吧?
飛速思索後她并未将胳膊扯回,她倒想看看冥楓想搞什麼名堂,反正剛才也被冥河捏脖子了,她在忘川啥沒見過,還怕個小凡人不成。
方才冥楓故意使了力讓她摔倒,進而借着扶她的機會更近探她的内息,也确實在她體内察覺了兩道極寒之氣,聯想到她對軒轅明夕的異常便猜想她體内或許存在情蠱,但除此之外他并未察覺其他。
他疑道,難道她真的不會術法?
可自己如此握着她,換做一般女子早就往後退了,她卻一動不動,冥楓疑心間正準備再往她身體探去時手上卻沒了人。
軒轅明夕溫和一笑:“不知阿楓有何事?”
他方才出去找藏寶圖回來,遠遠便見冥楓捏着林言的胳膊,他雖不知緣由,卻瞬間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後。
林言還挺想冥楓幹點啥,好讓她也确認下這具身體是怎麼回事,不過還沒來得及多說兩句,朗月清風的身影便飄到了跟前。
她的胳膊仍舊被捏着,隻不過換了一雙手。
林言也沒注意,她從他身後伸出半個腦袋:“袁公子,方才我差點摔了,是阿楓救了我。”
“是嗎,”軒轅明夕又溫和一笑:“多謝阿楓。”
冥楓客氣道:“無需客氣,我方才隻是送些食物過來,我就先去了,不打擾你們。”
“好的,多謝。”
林言邊說邊笑着給他揮手,既然南宮昱盼不着,書神也不理自己,冥河也沒殺自己,冥楓貌似在試探自己,她認為搞不好能從他口裡得點什麼消息。
雖然暗影閣是反派,可和她也沒太大的關系,畢竟玥兒的命和南宮昱才有直接關系。
軒轅明夕看她一直盯着人走,他不明白她為何要笑得如此開心,她幾時和冥楓關系如此好了,當然,他隻是擔心她的安危,畢竟對方是暗影閣的人。
林言轉過頭時還興緻勃勃地籌劃着接下來的安排,卻一眼瞥到他還抓着自己的手,心頭一驚,她趕忙縮回胳膊,在心頭抖下幾顆豌豆時還有些後怕,好在是大白日。
方才冥楓握着她的胳膊還好端端的,兩個人也隔得很近,怎麼自己的手她就躲避不及了?她是怕自己失神,她有那麼不願和自己靠近?
察覺到自家主子的心思,老鳥真是高興壞了,木頭人哪有這樣過。
林言自顧往前走去,走着走着卻發現身邊好似少了點什麼,她轉過頭,隻見軒轅明夕站在原地,被溫柔的霞光籠了一身。
她差點看呆了,咳了兩聲才問道:“你怎麼不走?”
“嗯?”軒轅明夕還在想方才的問題,下意識地應了聲。
見他隻是嗯聲,全然不像平時的作風,林言疑心他是不是出去受了傷,便趕忙奔到他跟前撈起袖子檢查起來。
先前胳膊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沒看到新的傷痕,擡手就準備去扒他的衣服,卻在剛擡手的瞬間對上他凝視的雙眼。
粉軟的唇就這樣明晃晃的閃在自己眼前,林言猛地松開手往後一跳,卻重心不穩。
軒轅明夕輕輕攬過她的腰,明明隻需要将她穩住便好,可他卻将她攬入了懷裡。
這雖并不是第一次如此擁抱,可他的心卻意外地跳得很快,即便并未聞到白蘭,可他仍舊想吻她,原來之前她抱自己的時候,都是如此嗎?
林言壓根沒想到會被他抱入懷裡,她很慌,她擔心自己會失控,可她又好渴望,她甚至想立馬剝了他的衣服。
明明沒有白蘭,可她仍如此強烈地想要擁有他,她想要往後退去,可壓根動不了,她好想他,想他的懷抱,想他的一切,想他屬于她……
那些瘋狂的念想好似被龍卷風卷到半空的雜物,被撕裂,飛速旋轉,看不清方向。
在她滾燙的掌心鑽入胸膛的那一刻,軒轅明夕盯着立在枝頭的加藍,心中的熾熱滾了又滾,終還是将她推開,飛速理了衣袍後又往她身體送了些力進去。
而後故意走了一截才回頭喚道:“小蓮,走了。”
迷蒙的荔枝眼漸漸聚攏,林言木讷地轉過身望着他,她方才不是抱着他的嗎,怎麼回事,不會是自己的臆想吧?
她趕緊跑過去,問得很是直率:“剛才你抱我了嗎?”
軒轅明夕的心本就還未平靜,在聽到問話的瞬間更是耳根都要滴下血來,他壓住湧動後故作得很潇灑:“方才你差點摔倒。”
“那就是抱了,我沒做點什麼?”
林言感覺方才自己渴望得厲害,她疑心自己情蠱發作了,會不會又把他親了,可她記不得,所以想确認。
軒轅明夕稍微加快了步伐,沒看她:“沒做什麼。”
說完,他又猛地回過頭:“你難道想做什麼嗎?”
林言望着他含笑的春水眼,一股氣流從腳闆心蹿到了發尖尖,她大概是瘋了吧!旋即邊擺手邊呵呵道:“怎會怎會,這個失魂症嘛,我就是怕自己失禮。”
軒轅明夕盯着她垂得似個霜打茄子的身影,又縮着肩膀走在邊上,嘴角不由勾起一絲愉悅的笑。
餘晖脈脈,一片溫情,加藍盯着兩道并肩而行的背影,甚覺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