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場決賽的前兩關勝得毫不費力,接着他們便馬不停蹄地進入最後一關,坎水卦,待這關也取得勝利才算能真正進入柳澤山莊的大門。
坎水卦其中一個項目乃組合賽,軒轅明夕與玥兒剛好抽在了一起。
比賽規則為其中一人與考官對弈,另外一人舞劍後再取水引入破漏的水缸,在對弈完成時測量破缸裡的水,兩項比試加起來分數高者獲勝。
林言心有所思,倒顯得很不積極。
倒是洛岚嫣插了一嘴:“珏哥哥,劍怎麼能夠取水呢,況且那水缸還是壞的,這項目委實有些刁鑽,”明亮的小鹿眼一會望望軒轅明夕,一會看看玥兒。
司馬連珏酒窩輕展:“嫣兒,你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小蓮,你認為如何?”
聽到呼喚後林言回過神,她擡起頭瞟了眼,随即咧開招牌笑容:“當然當然,我家小姐就是最棒的,袁公子也很棒。”
她方才在想情蠱之事,雖然南宮昱最具下情蠱的實力與動機,可無淚劍乃魔劍,它雖護狼崽子卻不至于會撇清關系。
況且體内的極寒之氣她剛來那會就存在,那時玥兒和南宮昱尚未謀面,他不至于有這麼個未蔔先知的本領。
倘若情蠱一直存在自己體内,那就意味着這具身體絕不像表面看上去般尋常,而是有着什麼秘密,說不定也并非小春。
這完全有可能,隻是林言尚不确定軒轅明夕體内的情蠱是幾時被種下的。若之前便存在,也就意味着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和他早就認識,若是後面才有的,那下情蠱的可能為第三人,或許是暗影閣,或許是其他還未出場的某個人。
總之,若真是如此,那麼整件事會遠遠超出她的想象。
因此昨夜她沒怎麼睡好,今兒也一直在考慮此事。
不過眼下畢竟有外人在,林言也不能表現得過于異常,她打算一會回去再想,最好能喚出書神或是無淚劍出來探探口風。
目光落到賽場上,隻見玥兒坐在一樹紫薇下,似落入凡塵的仙女,她一撚棋,神色柔和。
軒轅明夕則站在不遠處的空地上,長身玉立,右手掀起滿地落花,劍如緞帶在空中輕盈地轉動。這劍舞一是為場下的觀衆表演,二是為幹擾下棋之人。
他身姿柔軟,劍風輕啟,滿地的落花形成無數花圈後又各自向外散去,他立在中央被花雨圍繞,宛若天神。
林言看癡了,幾乎是要流口水的程度。世間竟有如此完美之人,這怎會隻是因情蠱,她認為即便不是情蠱,她照舊會,會......
飄飛的思緒在一瞬間收回,她默然歎了口氣,瞥見洛岚嫣發亮的小鹿眼,又将目光掃過去,司馬連珏正專心地盯着棋局,看不出半點可疑之處。
南宮昱自不用說,即便玥兒沒瞧過來,他也表現得一副含情脈脈,做戲很是全套。
林言清楚他的目标是喚醒莫幹劍,而在她所知的劇情裡卻并未提到他為何要如此做,她本以為狼崽子是想稱霸天下啥的。
可說實在的,南宮昱雖冷冷冰冰,可這個把月的相處以來,她并未感覺到他對天下的野心,或許是裝的?
倘若......若他不是為了自己,是由某種原因呢,比如誰讓他來奪莫幹劍?誰?那會是誰?
但林言很快否認了這個猜測,南宮昱那麼冷,對柳絲絲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妹也就那樣,跟他爹又一副不共戴天的樣子,還能為人心甘情願的付出?
看戲的兩鳥一劍脖子伸得老長,原本還有些激動,見她這樣不約而同地籲了籲。
無淚劍又變得精神抖擻,小黑尾巴搖來搖去:“丫頭也算不錯了。”
難得在它口裡聽到好話,白鸾昂着小脖子;“那是自然。”
它們極少如此和氣,加藍還挺欣慰,最近它雖受了些苦,不過見兩人有了非一般的進展,自是欣喜。
老鳥見她在幾人面上來回掃着,看起來很可疑,于是搞了幾片花飄下去。
睫毛上壓着花瓣,林言摘下後才收回發酸的脖子。
洛岚嫣不曉得幾時離開了,桌邊就剩下司馬連珏,念着他畢竟乃事業批,指不定會察覺自己的異常。
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找了話:“連公子,岚嫣小姐呢,方才我看得太入迷了。”
“嫣兒被她的玩伴拉走了,她可不願。”
玩伴?
林言假意打趣了聲:“男的還是女的?連公子,岚嫣小姐總如此,你真的不吃醋嗎?”
司馬連珏轉頭,淺淺一笑:“嫣兒隻是貪玩而已,待她倦了自會清楚誰對她好。”
“你就這麼自信?”
“當然。”
“佩服佩服,”林言輕輕拍了拍手掌,露出一臉“你會不會過分自信”的表情來。
司馬連珏倒從容:“小蓮,我那日見你與二弟在花園聊天,那神情與嫣兒也差不了多少,你可是——”
“哈哈哈,”知他要打趣自己,林言笑得一臉花枝招展:“不,連公子,我看你和南公子也那樣,我這人很有一雙欣賞美的眼睛。”
她邊說邊用兩指比了個戳眼的動作。
司馬連珏道:“那你還總與三弟拌嘴。”
“嘴上說是一回事,眼睛欣賞又是另一回事,不沖突不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