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下意識地問了句:“你去哪?”
“昨日大哥讓掌櫃安排了馬車,今兒大家起得有些遲,恐是讓馬夫久等了,我去安排他用食,也給些銀子作為補償。”
盯着他飄遠的俊朗背影,林言久久沒回過神來,若非脖子酸的,她恐怕還能盯上一陣。
伴随着若有似無地歎息,她繼續往回走。
加藍在月瓦上曬着日光浴,看起來好不惬意。
無淚劍飄過來一對黑黑的眼珠子,又拿尾巴掃了掃,道:“小藍藍,你是不是該感謝本座?”
一蹙白白的羽毛在眼睑上飄着,加藍一動不動,半晌後才應了聲:“可真是多謝了小無淚,整日地不跟着自己主子,倒是歡喜湊熱鬧得很。”
“唉唉,怎麼不算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無淚劍也跟着躺下,黑尾巴繼續搖着:“本座可與你一樣期待呢。”
陽光明媚地落下,在上空形成一圈光罩,彩色的光暈不斷從光圈裡流出,宛若彩虹瀑布。
加藍睜開黑曜石的眼珠,問了句:“你那日喝她的血了?”
沉默半晌,無淚劍回了句:“你放心咯,丫頭如今還弱着呢。”
“弱……”頓了頓,加藍才道:“小言言都沖破情蠱噜。”
聞言,無淚劍立起了黝黑劍身,攏在彩色的光裡頭:“這是件好事,總之你無需擔心,本座自有分寸。”
“你幾時說話的語氣都像小夕夕噜。”
“才不是,噜噜噜噜噜噜……”
加藍收起藍羽,将它按下去,又攜了彩色的光圈注入黑色的劍身。
“小無淚,你沒事就多出來曬曬太陽,小昱昱整日那樣,你肯定也不舒服。”
無淚劍靜靜地躺着,任由五彩之光在劍身上流進流出,它閉着劍眼,片刻後卻飄到了雕花窗前。
床上有兩個人,正在四目相對。
輕快的腳步踩得台階嘎吱嘎吱響,林言哼着小曲一把将門推開。
然而,嘴裡的糕點卻再度滾落到了地上,連荔枝眼也都要掉下來。
隻見玥兒兩手支在床上,頭微微仰着,南宮昱低着頭,跪在床上,兩隻手放在她腰間。
從林言的角度來看,狼崽子這姿勢像是要将天仙撲倒。
“喂,大白天的,你倆幹嘛呢!”由于太過激動,她的嗓音又尖又細,說出來的話就好似被氣死又回光返照的老巫婆。
說話間,林言又迅捷得好似頭獵豹,瞬間就跳上了床,一把将南宮昱推開,而後橫隔在二人中間。
她鼻孔裡喘着大氣,惡狠狠地盯着他,一對荔枝眼宛若着了大火。
玥兒端直身,又拉了拉她的袖子,嬌滴滴地吐出了幾個字:“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南公子,我就出去這麼一小會,你跑到我家小姐床上來幹什麼!你想幹什麼啊!”
無淚劍:幹你做過的事。
白鸾瞥了它一眼,哼哼地并未接話。
話音落盡,林言腦海裡就閃過了這段劇情,她最近被軒轅明夕搞得七上八下,色欲熏心蒙了眼,好不昏官斷案。
可話都說出口了,還能怎地,就繼續演惡丈母娘吧!
南宮昱閃下床後,潇灑地抖了抖袍子,完全未有理她之意,他眉眼柔和:“沒事了,起來吧。”
“恩,”玥兒輕輕應了聲,又拉下林言的手,溫柔地将她臉頰的發絲攏到耳後:“我方才腰閃,禦風哥哥隻是幫我運力打散了它。”
“哼哼,我才不信,平白無故閃什麼閃?”林言邊說着,邊瞪了眼南宮昱,随即一骨碌跳下床:“小姐,我去給你端水來梳洗。”
她嘀咕着方才的話貌似有點過于誇張,萬一給他炸了,真作出這種事了呢。
這麼一想,林言又緊着臉将食盒遞過去:“諾,南公子,這是新出爐的糕點,趁熱吃吧。”
說抱歉,那是不可能地,錯了,脖子也得挺着!
南宮昱大概是心情好的,倒真坐下來,慢悠悠地擺出糕點,溫聲道:“玥兒,你也來吃。”
看他将糕點喂入玥兒嘴裡,林言又猛地想起了軒轅明夕幾次喂自己蜜餞的情形。她咬了咬腮幫子,自己真是色迷心竅得厲害,一天天地光顧着惦記他了。
她晃了眼半空漲到小半的愛心積分池,在心裡頭暗自幹了盆雞血,任務任務,改命改命,可不能再蒙了眼!
既然南宮昱能下情蠱,就一定能解,林言認為這惡丈母娘的劇本怕是得改改才是,至于小紅娘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