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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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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你沒去?”蘇若珏聲音大了幾分。那邊坐着聊天的三人聽到,紛紛轉身看了過來。

蘇若珏現在滿腦子都是何必說的“我沒去”,她好像有些生氣,看了何必兩眼道:“你來京城不就是為了科舉,為何不去?”說話的語氣似乎有幾分不悅。

何必聽出對方責問,無奈道:“我倒也想去。”問題不是她想去就能去。她困城外兩天,難道讓她再變出個她來嗎。

蘇若珏眉宇緊皺,看了何必幾眼,似乎還有話想說,最後無奈歎聲氣道:“罷了,為官之路又不止一條,回頭我托人為你舉薦一下。”

“這就不必了”何必拒絕,她考科舉不是為了做官。

蘇若珏皺皺眉還想說什麼。那邊阿湘先出了聲。

阿湘問傅流雲:“傅姐姐,那人是你誰呀?上次我不過看你一眼,她就攔在你前面。”阿湘說着看了眼何必。

傅流雲順着阿湘視線看了眼,看到時又收回視線,垂了垂眸道:“是,我娘子。”

阿湘恍然,睜了睜眼,看何必一眼道:“啊難怪她吃醋。”

大理公主看到,輕輕敲了敲阿湘的腦袋提醒道:“那你還不松手。”

阿湘後知後覺,忙松開傅流雲的手,後又解釋:“我隻是覺得傅姐姐像同族姐姐,絕沒有别的!”

大理公主撲哧一笑,又看傅流雲和何必一眼,招呼道:“天怪寒的,你們可要喝點溫酒?”

傅流雲聽出對方有意轉開話茬,她接一句道:“方才便聞到一股梅子香味,可是這酒?”

阿湘道:“自然。”又問傅流雲,“傅姐姐,這酒聞起來是不是很香啊?”不待傅流雲回應,她又道:“這酒是雕梅酒,可是大理白族很有名的酒,平時都很難喝到的,若非因為今日……”她話還沒說完忽然又被大理公主敲了下腦袋。

大理公主這一下不似方才那下,這一次她好像有些生氣。阿湘吃痛看過去時,就見大理公主面帶愠色道:“就你話多,這麼多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阿湘癟癟嘴沒再說。

大理公主看傅流雲一眼,笑着斟了杯酒給傅流雲,道:“傅姑娘,你且嘗嘗。”

傅流雲接過道一聲:“謝謝公主。”

大理公主坐回身時道:“我叫段靈兒,你可以叫我段姑娘或是靈兒。公主隻是在故鄉的一個身份罷了。”她落座時視線好似無意掃了那邊站着的何必和蘇若珏一眼。

蘇若珏垂了垂眸,好像沒有看到那邊發生的事,她面色平靜,但心裡卻思緒百轉。

若非何必和傅流雲突然到來,蘇若珏還不知該如何面對大理公主。自除夕宴請完諸國使臣後,父皇便安排她陪同大理公主遊玩京城。孤女寡女,又都是未成婚的。明裡是讓她盡地主之誼,暗裡什麼意思,蘇若珏猜也能猜得出來。

何必和傅流雲到來之前,石亭裡就她們三人。那時蘇若珏對着那杯雕梅酒進退兩難。

雕梅除了是一種食物,背後還另有一層意義。大理白族的姑娘從小便學做雕梅。當地有個風俗,成婚之前,姑娘會送婆家一盤精心雕制的雕梅做見面禮,而在成婚之夜,新娘子會擺雕梅酒設宴。雕梅酒的意義,和中原的女兒紅一樣,那是女兒家的心意。

所以蘇若珏一個人對着那杯雕梅酒,如坐針氈。若是拒絕,她拂了父皇美意,拂了公主心意,若是答應,她又要違背自己本意。

蘇若珏半晌都沒有拿起酒杯的時候,段靈兒其實就已經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了。隻是酒已經擺上,她找不到理由收回。傅流雲她們的出現,其實也為段靈兒解了圍。

大理是個小國,國力并不強盛,西有吐蕃,東臨風朝,夾在兩個大國中間。小國命運,從來都不掌握在自己手中。吐蕃和風朝,大理必須要選擇一方倚靠。而小國想要結盟,最好的方法就是聯姻。為了子民,為了大理國的和平,段靈兒自願出使風朝以期促成聯姻之事。隻是對方好像并不喜歡她。

何必和傅流雲不知幾人發生的事,也未曾了解雕梅酒背後有什麼意義。傅流雲不太喜歡飲酒,謝過公主好意後隻淺嘗了口。何必好奇,聞着那味道好聞,走去取過傅流雲的酒杯看了眼,裡面是琥珀色酒水。她嘗了下,那酒入口柔柔的,酒精醇香裡帶着梅子清香。何必嘗了下覺得味道不錯。

傅流雲想到何必除夕夜不勝酒力醉酒的事時,剛想勸她一句,轉身卻見何必将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已來不及。

雕梅酒是果酒,喝起來雖然不像白酒味苦,但後勁卻也是很足。

蘇若珏有意想同何必聊天,避免與段靈兒過多接觸。她對何必道:“今日此情此景,你可有什麼詩興?”

何必睜了睜眼,回蘇若珏:“我不會作詩。”何必努力睜着眼睛看了看蘇若珏,視野裡蘇若珏都有虛影了。

蘇若珏愣了愣,道:“你若不會,那首‘咬定青山不放松’,還有那首‘提攜玉龍為君死’是誰寫的?”

段靈兒聽到,也看向何必道:“莫非,傅姑娘的娘子就是何必瑤?”大理國推崇漢學,從文化上親近中原,大理皇族從小也會學漢人詩詞。京城這些日子讀書人雲集,城中讨論的多是與文人有關的事,段靈兒也聽說了那幾首詩。

何必沒聽到段靈兒講什麼,她回蘇若珏:“我從詩詞本上抄的”說着側了身子,倚靠着欄杆站穩。

蘇若珏不信,見何必搖搖晃晃,有意試探,又問:“那詩詞本上,可有合今日情景的詩詞?”

阿湘和傅流雲這下也看了過來。

何必原本覺得隻是有幾分暈,她轉身撞上傅流雲的視線時,忽然就覺得天旋地轉般。何必感覺自己像在夢裡一樣,眼前的這些人都是夢裡的人,過往那些事情,也好像一場夢。

她這幾日本來心情也不甚佳。下意識地,順着蘇若珏的話,何必就忽然想到了那麼一首詞來。李煜寫的。她想到的時候就呢喃着,誦了出來。念到了“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這句時,何必看了傅流雲一眼,笑了笑,那笑容裡帶着幾分苦澀。對于這個世界,她豈非就是個客。

傅流雲看到時,身子猛地一怔,眼前的人離她不過兩三步遠,但此刻卻像是隔着海角天涯般。傅流雲感覺到一種無力感,想要抓住什麼,但好像怎麼也抓不住似的。

那邊何必還在念着下半阙。念完最後一句“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時,她感覺視線模糊了起來,眼中有水霧升起。

客人總有要離開的時候,不是嗎……

何必不知聚會是什麼時候結束的,等她有些感覺時,隻覺得身子在晃,眯了眯眼,發現已經躺在了馬車裡,擡頭時看到了傅流雲。

傅流雲見何必醉了,便找了機會告辭離開。她低頭看着何必,手指輕輕揉着何必的太陽穴,見何必睜開眼,溫柔問一句:“醒了?”

何必喉嚨裡發出一聲“嗯”,有些不知足地,往傅流雲懷裡湊了湊。那股讓她上瘾了的香味,隻怕是聞一時少一時了。

傅流雲由着她,怕她冷,還将蓋在她身上的鬥篷往上拉了下,複又道:“你呀你,不能喝酒,下次就不要喝了”末了又道,“讓我好擔心。”

那聲音真好聽,像山泉清脆,比清風溫柔。

傅流雲為什麼可以這麼好,這麼溫柔,接住了她所有的脆弱。

她真的好舍不得啊。

何必将臉深深埋在傅流雲懷裡,遮住了情緒。一滴淚從她眼角滑落,無聲消散在了傅流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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