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卿道:“我們從南方幾省收購茶葉,然後運去冀、晉、陝、蒙一帶,運到那邊,把茶葉賣了,再從那邊收購煤礦,回途賣給途中那些缺煤礦的地區。”
何必聽了眼睛一亮,道:“所以,家裡做的是一程的買賣,卻做了兩次生意?”
“嗯”何必卿點頭,“每年清明時節收購茶葉運往北方,秋冬交際時,商隊差不多就回來了。”
何必問:“那這生意現在是不好做了嗎?哥哥你剛才和爹讨論拓展新生意。”
“是。”何必卿垂眸點了點頭,他擡眸道:“現如今,兩淮商人聚成本地商賈集團,晉、陝、蒙一帶又有晉商,别省單獨的商賈,很難與兩方争利。偏巧咱們家主營的買賣,就在這兩大派商賈集團勢力範圍内,故不得不拓展新生意。”
何必問:“那計劃與西域做的是什麼買賣?”
“糧食買賣,”何逢時突然開口,“也賣茶葉、絲絹之類。你兄長從别處得知,有些商人在與西域番邦做買賣。西域水土不似中原,不盛産糧食、茶葉,卻盛産玉石、香料。你兄長便想以糧食茶葉易玉料香料。”
何必了然。
何逢時對何必卿道:“卿兒,你心裡既然有了主意,就按你的意思辦即可。”
“是”何必卿應道,說完見何逢時沒别的安排,與何必告辭離開。
回去路上,何必問何必卿:“哥,家裡去西域的商隊,是不是你負責?”
“是”何必卿回。
何必又問:“那大哥你是要親自帶着商隊去西域嗎?”
“是”何必卿點了點頭。
“那你能帶我一起去嗎?”
何必卿當即回道:“不能”
何必愣了愣,站住腳。她沒想到兄長回得這麼快。
何必愣神間,何必卿已走出了兩步遠。
何必追上去問:“為什麼不能帶我一起?”
何必卿轉頭看了她一眼,道:“因為你要考科舉。”
何必問:“那我考完科舉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不可以”何必卿轉身停下,對何必道:“因為商隊在科舉前出發。”
何必聽了垂頭喪氣。
何必卿見了笑着摸了摸何必腦袋。與何家有生意來往的人們,因見何必卿做事不苟言笑,給何必卿取了個“冷面公子”的綽号。何必卿不是不會笑,隻是很少笑,極少的笑容也都給了家人。
“你回去吧。我走了。”何必卿說完轉身離開。
何必回神擡頭時,見何必卿已進了隔壁小院的門。
何必轉身進了自己住的院子,進了屋裡見春桃在。春桃正躺在屋裡那張藤椅上,有一下沒一下扇着手裡那柄團扇。她旁邊躺着隻懶貓。
現在天還很熱,屋裡有些悶。
春桃聽到門響的時候,擡頭看向了門口,看到自家小姐回來時,從藤椅上起身相迎道:“小姐你回來了?”
“嗯……”何必垂頭喪氣回了句,然後徑直走去了床榻,趴在了上面。
春桃見何必這般沒精神,站在一邊給扇了扇風。
何必坐起了身,看了圈屋裡,擡頭問春桃:“就你一個人?”
“嗯”春桃點了點頭回,她又說:“二少夫人和青鈴去百草堂還沒回來。”
“她們去看傅家兩位爹爹了嗎?”
“不是”春桃搖了搖頭,說:“近日二少夫人常回百草堂幫忙。”
“她這兩天都在百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