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那黑影道:“别出聲”那人說完側身靠着店鋪的側牆,探頭觀察外面走過的馬隊。
何必皺了皺眉,看了看黑衣人的側臉,又看了看馬隊,心裡隐隐感覺眼前正發生着什麼大事情。
等着馬隊走遠,那人才從小巷裡走到街上,她彎腰撿起什麼東西瞧了瞧,擡頭望着馬隊消失的方向發呆。
何必走出小巷,看着那人皺了皺眉,轉身擡腳準備回府。南風不知道跑去了哪裡,她有武功,不需要何必擔心,何必也找不到南風,所以現在隻能回府。至于這莫名的黑衣人和那詭異的馬隊,何必雖然好奇,卻不想深究。無多事,多事多患。
忽聽有聲音道:“姑娘,你這樣在街上走,不出一刻鐘便會有巡夜城衛請你去衙門。”
何必皺眉站住腳,轉身朝那個人掃了眼。
那人作揖道:“許久不見,我叫司書,姑娘還未告訴我芳名。”
何必翻了個白眼歎了口氣,心道:“真是陰魂不散。”
何必轉過身,擡腳便要離開。
司書見了愣了下,追上道:“姑娘,你現在這樣,是會被巡夜城衛抓走訊問的。”
何必見她追了上來,腳下速度加快,道:“你别跟着我!就算被抓我也願意。”
司書道:“在下不能看着姑娘被抓”
何必皺眉道:“那是我的事”她見那司書還在身後緊跟着,停下轉身道:“我警告你,别跟着我!”說完狠狠瞪了司書幾眼,轉身邁步離開。
何必轉過街,準備走小巷抄近道,但她剛閃身進了小巷,卻見迎面兩個手持鐵戟的城衛。
城衛忽見有人,大喝一聲道:“什麼人?!”
何必一愣,兩個城衛已朝她跑了過來。
忽然肩膀被什麼一提,何必隻覺腳下輕飄飄沒了感覺,耳邊風過,腳下再有感覺時她已到了别處。
隻聽到牆後錯亂的腳步聲,着急的喊人捉賊聲。
何必轉過頭,看見了一個人,一個她想躲卻怎麼也躲不開的人。
司書低聲道:“此地不宜久留,姑娘還是随我來吧”
何必歎了口氣,她本來沒做什麼事,現在被這人“救了”,再敢現身出去,不是賊也被當賊處理了。
何必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司書,歎了口氣跟了上去。
司書領着何必在小巷裡幾個轉彎,最後進了一家安着木闆門的院裡。
何必跟進了院裡。三更已過,午夜風寒,她方才不久從池子裡出來,渾身濕透,風一吹,冷得抖了抖。
司書進了院裡那間屋,未幾時候,屋裡亮起了昏暗的油燈光。
何必皺了皺眉,心道這屋裡便是狼窩虎穴,也總比站在院裡吹冷風的好,猶豫了下進了屋。
何必才進屋,司書迎面便遞給了她一面手巾。
何必擡頭看了看。司書臉上帶着和善的笑意。
何必接過手巾,擦幹頭發。
司書道:“姑娘這般情形,若被城衛發現,定會将姑娘當作壞人抓走。”
何必聽了心裡來氣,心說:“我在路上走得好好的,若非你插手把我提起帶走,那些城衛怎麼會誤會?”
司書似乎看出何必生氣,道:“景雲城裡的人,即便是窮的隻能穿補丁衣裳,那他一身補丁衣裳也一定洗得幹幹淨淨,抻得整整齊齊。景雲城是沒有乞丐的,所以路上若有誰很落魄,城衛一定會把他帶去問話。”
何必皺眉道:“怎麼可能?這麼大的景雲城怎麼會沒乞丐?”何必不信,她很難相信,有人的地方就有乞丐,乞丐就是江湖人,四處走江湖讨生活,她就不信這麼大的景雲城一個乞丐都沒有。
司書道:“景雲城不是沒有乞丐,是不允許有乞丐。”
何必道:“什麼意思?”
司書道:“景雲城裡,是不允許人不勞而獲的,若有誰懶散不自食其力,定會被趕出城去。”
何必愣了愣,道:“誰規定了這麼個規定?”
司書道:“這倒不是誰規定的,是兩百年來形成的規矩。”
何必皺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