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何必眼神一凜,阻止南風道:“你我可還是朋友?”
南風便不再說什麼。
醉鄉樓裡的氣氛好像更奇怪了。
何必道:“我們一同來的,若不能一起去,那就不去了”
管事人道:“請等我問一下千金姑娘”她下巴一擡,一個丫頭馬上會意,轉身跑上了樓梯,那丫頭像隻輕盈的燕子,片刻飛上了頂樓,消失在了走廊深處。未多時,她又出現在了樓梯上,飛下了樓梯。
所有人都看着那個丫頭。
那個丫頭走到管事人身旁。
所有人都轉了腦袋看着她們。
丫頭在管事人耳邊低語兩句,管事人再擡起頭時,臉上已經帶了她那和善的笑。
她道:“千金姑娘有請”
何必和南方跟在丫頭身後上了樓。
樓下的客人看着她們越走越高,越走身影越小。
有人想自己書法無雙,又當場作了首好詩寫上,心裡奇怪何必究竟寫了什麼勝過自己,便問那管事人道:“我可否瞧瞧何姑娘寫了什麼?”她一說完,又有幾人圍了過來。
管事人将那張紙取來,展開遞給了她。那些圍過來的客人一看,當場怔在了那裡。
誰能想到,平仄押韻、辭藻優美的詩詞,竟然輸給了“饅頭”二字?
不少人憤憤不平,因為她們每一個人,都會寫“饅頭”這兩個字。
管事人笑道:“‘人各有所好,物固無常宜’,各位姑娘所作詩詞是很好,但千金姑娘卻隻喜歡這兩個字,誰讓規矩是她定的。”
客人聽了,雖憤憤然,卻也隻是憤憤而已。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别人就是鐘意甜粽子,你也不能強迫他喜歡鹹粽子。醉鄉樓的千金姑娘不喜歡才情橫溢的女子,偏愛喜歡饅頭的呆子。
丫頭領着何必、南風上了頂樓,到了一扇關着門前,輕輕敲了兩下門,道:“姑娘,何姑娘到了”
半晌,聽到屋裡應了一聲,丫頭便側身退到一旁,對兩人道:“兩位可以進去了。”
何必看了看南風。南風面無表情。
何必皺了皺眉,推開了面前的門。門帶出一陣香香的風,這香味似花非花,似麝非麝,沁人心脾。
何必透過開了的門朝裡面看了看,并不見到有人影,她皺了皺眉,轉頭看了南風一眼。
南風也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
何必狠了狠心,邁進了屋裡。就算這裡面是虎穴,但有南風在,即便這位千金姑娘是個吃人的母老虎,她也不怕。
但千金姑娘怎麼會是母老虎?
她并不是母老虎,而是一隻狐狸。
邁進屋的何必愣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