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謝菡還是全須全尾走出了酒店。柳策宜的哥哥剛好在附近談生意,知道自己妹妹又闖禍後連忙趕過來,給謝菡道歉。
“真是不好意思,我妹妹小,不懂事,給您添麻煩了。”
“但您有意見可以聯系我,大可不必私下動手。”
“二十四區比較亂,您可能不太懂,但在三區是有法律的,上手打人是要拘留的。這要是哪個不長眼的不知道您的身份,報了警……”
謝菡看着面前好像十分歉意,但說話又綿裡藏針的柳家二哥夏深,笑了。
“打人?我的人也被打了。”
夏深笑容不變:“您可以報警,這是您的正當權益,議員。”
“隻要您報警,相信治安局會給您一個公道,打人的人會得到他應有的懲罰。”
“當然,出于人道主義,我們也會給賠償,畢竟是柳家員工犯了錯。”
也隻有打人的人。
柳策宜不會有任何懲罰,所有的事都會是保镖一人為之。
謝菡心裡諷刺,面上不顯,他幹脆利落地和夏深道了個歉,不想和他們糾纏。
“對不起,不小心傷了柳小姐是我不對,你報警吧。我還有事處理,先走了。”
聞言,夏深看着謝菡轉身就走的背影略有驚訝。
就這麼走了?
事情有沒有解決不說,如果沒有解決,也不商量一下怎麼解決?
謝菡不按套路出牌,讓夏深有些淩亂。
謝菡才懶得管他在想什麼,叁區也不過和柳策宜一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知道自己哥哥直接把謝菡放走後,柳策宜氣得頭發都要立起來了,她精心打理的頭發被冷汗黏在臉上,像是純黑的毒蛇在雪地裡滑行。
“你就這麼讓他走了!”
夏深想訓斥越發出格的柳策宜,但看見她打上石膏的右手,又止不住心疼。
“你還好意思說,現在你連議員都敢碰了?傷了手知道疼了吧?”
“疼也好,讓你長點記性。”
柳策宜惱怒地将桌上的水杯摔在地上,又不小心牽動脫臼的右手,痛得她倒吸一口氣。
她咬牙,又坐回去:“不過就一個區議員,在叁區誰認識他啊?”
别說窮鄉僻壤的黎城,就算是錦城的市議員她都不放在眼裡。
“他和我在一起,過的不比在二十四區好?不識擡舉!”
夏深無奈地看着自己的小妹,對她大發脾氣地摔東西見怪不怪。
“雖然他管不了叁區的事,但現在人家是代表二十四區來的,你打了他的人,不是把二十四區的面子往地上踩?”
“踩就踩了,二十四區什麼時候有過面子。不愧是窮鄉僻壤,出來的都是刁民!”
“柳策宜!”
柳策宜被夏深突然大起來的聲音吓了一跳:“吼這麼大聲做什麼?”
夏深嚴肅道:“這些話你跟我說說就算了,你要是說出去……”
“柳家會有大麻煩,我又不傻,怎麼可能對外人說。”
柳策宜不耐煩的語氣讓夏深又氣又無奈,他細細和柳策宜講這件事的利害:
“謝菡在叁區不算什麼,但今年二十四區有六個人進了中心議會,比叁區都多一個,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柳策宜還是不在乎:“意味着什麼?”
夏深歎了口氣:“現任總統很看重二十四區。二十四區這兩年打仗死了不少人,現在好不容易赢了,為了安撫二十四區,以後的政策肯定會向它傾斜。”
“你對謝菡下手不算什麼,但你不能在這個時候對他下手。現在是什麼時候?選新總理,謝菡不是謝菡,而是二十四區代表。”
“你要是被視為挑釁,整個柳家都要挨罵。”
好在叁區的政黨沒有拉攏二十四區的打算,柳策宜這麼一鬧對兩者關系也沒什麼影響。
叁區和二十四區離得太遠,二十四區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沒什麼交好的必要。雖然現在總統在安撫二十四區,但等戰争的影響過去,二十四區自然會被打回原形,繼續做中心議會的透明人。
“你最近乖一點,少整事,好不好?”
夏深哄着她。
柳策宜不滿:“那他打我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以後再說吧。”
“以後再說?他回二十四區後,我哪有機會報複回去!”
夏深闆起臉,拿出殺手锏:“柳策宜,你再這麼不聽話,我就把這件事告訴大姐。”
柳策宜氣惱地瞪着夏深,見夏深是認真的,又隻能憋屈地點頭。整個柳家都捧她捧得不像話,隻有她大姐會真的訓斥懲罰她。
最近一年,她大姐出區發展,不在柳家,才讓柳策宜越發無法無天。
柳策宜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白色石膏,目光沉沉。
她絕對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
因為李一的影響,虞泠晚上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她回來的時候李一在書房學習,虞泠沒打擾他。洗完澡,估計李一也該學完了,虞泠把李一叫出來給她吹頭發。
李一吹得很細緻,确認她每一縷頭發都幹透了才放下吹風機。
虞泠就着現在的姿勢向後仰,躺在李一懷裡。
“一周後我要出去參加一個晚會,和傅江冉。”
透過鏡子,虞泠緊緊盯着李一的表情。李一沒什麼特别的表現,他點點頭,示意知道了。
虞泠心裡有些失望,李一表現的好平靜。
知道自己的女朋友要和前夫一起去參加晚會,這種表現是正常的嗎?
虞泠不太确定,她交過的兩個前任都不太正常,陳淨遠善妒,傅江冉霸道,可能正常男性其實不在乎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