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過後李一的臉色不太好，他懊惱地由着虞泠給他擦眼淚。

他居然又哭了。

因為虞泠的一句話。

戾氣與痛苦化作淚水湧出，反而讓他冷靜不少。

虞泠主動握着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電梯到戶，進入玄關。

“我剛才在說氣話，我沒有真的讨厭你。”

她拉着他的袖子往下墜：“不要生氣好不好？”

李一垂下眼睑：“我沒有生氣。”

虞泠再次踮起腳尖，仰起頭，她黑色眼睛像是璀璨的星空：“那你親親我。”

李一的呼吸變輕，他凝視着虞泠的唇，秋冬比較幹燥，哪怕回來的路上喝了水，她的唇也稱不上水潤。

但他可以讓她的唇變得水潤，甚至紅腫。

李一扣住她的頭，附身吻下。

虞泠本來以為他會和以前一樣一觸即離，但他這次吻得很久。纏綿地含着她的唇瓣，不着急結束，很溫柔地□□。

然後試探着，顫抖着，忍耐着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卷着虞泠的舌頭吸吮。

他慢吞吞，黏糊糊的動作讓虞泠的腰發軟，虞泠抱着李一的頭主動加快進程，希望早點結束。她最後咬了口李一，趁他吃痛準備撤離。

但兩個人的唇剛剛分開，虞泠就被李一猛地按在牆上，他的手掌墊在她的背後，護着她的好腦勺，防止她撞痛。但他下面的吻卻突然激烈起來，幾乎撕咬一般用犬牙摩擦她的唇瓣與舌尖。

或許這根本不能被稱之為吻，而是一種單純的掠奪與啃食。

虞泠痛得眼淚都出來了，她不是沒有過激烈的吻，但這完全不能用激烈來形容，隻能說是暴戾。

現在的李一和平時反差太大，給虞泠帶來一種陌生感。

虞泠下意識踢李一的小腿骨，希望讓他退開，被他壓得更緊，動彈不得。

她習慣性閉眼，看不見李一的表情，在黑暗中感受到背後的手下滑，掀起她的毛衣。

诶？

诶诶诶？

“虞泠，擡手。”

嘴唇痛到麻木，撕咬感離去，李一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的呼吸聲很重。

在這裡？

虞泠下意識擡起手，大腦因為缺氧與疼痛而亂成一團漿糊。

李一先摘掉她的耳環，再繼續将毛衣上捋。

毛衣擦過頭發，發絲因為靜電蓬起，耳邊噼裡啪啦的電流聲，像是虞泠此刻的心情。

虞泠小心睜開眼，看見李一一手拿着她的毛衣，一手幫她壓翹起來的頭發。

李一看着她，嘴唇紅潤，認真地說：“你的毛衣上滴了好多油，還有一股油煙味。路邊攤不幹淨，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去了。”

虞泠：……

啊啊啊——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他把她衣服脫了就為了說這個？

虞泠惱羞成怒，把李一推開沖進房間，連鞋都沒換。

“虞泠！換鞋！”

虞泠僵屍一樣躺在床上，搞不懂是她太污穢還是李一太純潔，但李一真的經常做出很讓人誤會的行為啊！

過了會李一提着拖鞋，敲響她的門。

“虞泠？”

虞泠不理他。

“虞泠，把鞋換了。”

李一依舊站在門外。

虞泠大聲喊：“進來吧。”

門被打開，走進來的李一一下子就看見直挺挺躺在床上的虞泠。

趴在以前屬于他的被子上。

他的氣息應該早已散去，但隻要一想到虞泠曾躺在他的被褥中，被他的氣息包裹，他的喉嚨就開始發癢。

咽了口唾液，李一垂下眼睑，先将耳環放回它應在的地方，然後坐在床邊給虞泠脫鞋。

她今天穿了沒有拉鍊的長筒靴，有點難脫。

李一脫得慢，虞泠也不急，還是保持着趴着的姿勢放空大腦。

終于脫完，李一把鞋放回玄關，又放出掃地機器人，讓它把屋子拖幹淨。

李一洗了個手，才去虞泠房間找虞泠。

得到虞泠的允許，李一打開門，看見虞泠依舊是那個姿勢趴在床上。

他抿了抿唇，上前。

“痛嗎？”

“什麼？”

虞泠一時有些懵。

李一的耳尖通紅，他的聲音變輕：“嘴巴。”

說起這個虞泠就來氣，她騰的一下坐起：“痛啊！你還好意思說！”

李一蹲在她的床邊，仰頭看她，顯出幾分弱勢，好像剛才把她摁在牆上咬的人不是他一樣。

“對不起。”

“下次我不會這樣了。”

剛才因為齊雲顯他的情緒有些失控，下次他會忍住的，會溫柔地，有技巧地，讓她舒服地吻她。

所以，不要去找齊雲顯，繼續利用他。

虞泠本來還想說什麼，手機提示音就響了起來。

她拿起手機，是快遞員給她發的消息。

「老闆，你們小區也太難進了，我嘴都要說秃噜皮才進來」

「花已經給樓底物業了，特别囑咐過别打業主電話，他們說會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