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請假!”
肖狄回頭,“修哥,早上你睡覺沒聽見,說了,不能以任何理由任何形式請假。傷了病了站旁邊看也得去。”
方修凝眉,“我想多了嗎?我怎麼覺着是沖着我們來的?”
幾人面面相觑。
“下午小心些吧,别是掌院他們發現了不對要收拾我們呢!不然怎麼這麼突然改武學課?”甯澤骞開口。
方修擺手,“放心,絕對不會!你們不清楚老頭兒那性子,一點沙子容不得,要發現我們不對,早拉去笃信樓嚴刑拷打去了!”
“早點回去休息吧!下午還有得熬呢!”
幾人恹恹地回了寝樓。
“殿下要走?”
“在書院待了一段日子了,出去轉轉。”
苟虞撚撚胡子,“殿下近日,不曾過問朝綱,既要做大事,還得熟悉天下形式才穩妥啊...”
封霁禮笑笑,“老師放心,學生心裡有數。”
苟虞起身,“殿下,你近日去皇家書院的次數太過頻繁。六皇子在皇家書院,成績優異,廣交宗親好友。
奪嫡之勢雖緊迫,可你這麼日日往皇家書院跑,連這都不能容?免得叫言官說上一句胸襟狹窄。”
封霁禮回身,“在老師心中我是這樣的人?”
“不是在我心中,是在百官眼裡,在黎民心中你是怎樣的人!殿下可曾細數過,有多久不曾過問朝綱之事了?”
封霁禮無奈一笑,“老師,您可還記得,皇家書院,還有什麼人在?”
苟虞看向他,“殿下何意?”
“南苑王之女,啟明珠。”
“殿下的意思是...六皇子他?”
封霁禮點點頭,“探子來報,老六多番接近,怕是有意想于南苑王結親,我再不盯着些,他一得勢,照父皇的性子,天下恐又要大亂了。”
苟虞思忖片刻,“怪不得...可我瞧着,六皇子有意結好唐家啊!”
封霁禮隻是看着他笑。
“六皇子此人,心術不正,一邊讨好着南苑公主,一邊還诓騙着我的學生!”
封霁禮微微作揖,“就要勞煩老師多盯着些,切莫叫唐猶笙和老六走得太近,唐家是臨越之福,萬不可成為他人利刃。”
“我曉得了,既如此,殿下去罷!”
校場上,甲乙丙三個班分開站着,各由兩名禁軍教導。
方修肖狄甯澤骞站在丙字班末尾悄悄咬着耳朵。
“還是女生好,你看林殊對她們多客氣?上一會兒歇一會兒,哪像我們?這都小半天了!”
方修從上課開始就沒停過,罵學校,罵掌院,罵武夫子,前頭同窗搖頭晃腦都被他針對了個遍,惹得人家敢怒不敢言的。
肖狄捏捏拳頭,“咱們三個班裡頭,學過幾手的人可不少,就這六個武夫子想一一對招?”
甯澤骞沒回話,擔憂地看着乙字班人群裡那道弱小的身影。
“肖狄跟你說話呢!你看什麼呢?”方修伸手拐拐他。
甯澤骞抿抿唇,女子那邊,林副将心軟,不會為難她們。
況且,有唐猶笙在,穗穗吃不了苦頭,沒見她已經跟個軟腳蝦一樣攀到對方手臂上去了嗎?
他們這裡也是三人在一塊兒,唯有明歌...一點身手沒有,這幾日累得晚上翻身都沒力氣,今兒還上武學課...
明歌本人倒是沒甚感覺,盯着夫子認真地學一招一式。
穆清麥避開上頭林殊的視線,攀着唐猶笙軟軟站着,“我們學這些拳法有用嗎?好累...”
唐猶笙推推她,“跟你說了幾次了,我不喜人攀着我,你離遠些。”
穆清麥仰臉,無賴地蹭蹭,“猶笙姐姐,我靠會兒嘛,好累~”
“站好!林副将看你許久了你沒發覺嗎?”
穆清麥擡頭,果然和林殊的目光對上,她朝對方讪讪一笑,随即躲開目光,連忙甩開唐猶笙的袖子站好。
眼見兩人終于有些距離,林殊總算忍住了上前狠狠抽一頓唐猶笙的沖動。
林殊三兩下教導完畢,開始挑學生上台一邊對打一邊講解。
“大家需注意,男子與女子天生就有力量懸殊。遇上交鋒,切忌正面擊打。”
“那我們該怎麼辦?”
林殊伸手比了比女學子喉結處,“探出二指,以指為刃,狠狠擊打。”
林殊身邊的女學子驚恐地往後躲了躲。
林殊笑笑,“别怕,隻是示例。”
那邊的武夫子看清這邊情況,“你們誰願意過去給林副将當當示例?”
“老師,那邊教怎麼攻擊男生呢!我們還專門過去讨打啊!”
底下一陣嬉鬧。
“方修出列。”
方修暗罵一聲,懶懶移出半個身子。
“你懶懶站着也不聽,索性去那邊幫個忙去。”
方修睨了一眼台子上被林殊翻來轉去示範早已紅霞遍布地女學子,白眼一翻,耷拉着肩膀就過去了。
“林殊,那邊讓我過來當你的木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