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麥甜甜一笑,将自己碗中的菜撥到他餐盒裡,“知道你吃不飽,給你,幹淨的。”
鄰座一直偷聽的阮依依往後撤腰,看向唐猶笙纖細的腰,不可置信,“三兩米飯不夠吃?”
穆清麥感觸地點點頭,随即看着自己的腰愁眉苦臉,“她每日都要分走我一半夥食,阮姐姐,有些東西,羨慕不來的。”
阮依依被她苦大仇深的模樣逗得笑出了聲音,“你這樣很可愛,也不胖。”
甯澤骞也開口,“就是,都跟他似的,竹簽子有啥好看的?”他一邊說一邊拐拐明歌。
明歌情緒不高,沒理。
穆清麥皺眉,“狗骞,你最近怎麼了?”
“我怎麼了?”
穆清麥湊近,隔着唐猶笙小聲開口,“你最近老針對明歌幹什麼?人家又沒惹你。你就仗着他脾氣好欺負他。”
明歌朝她笑笑,示意無事。
甯澤骞一愣,看着‘眉目傳情’的兩人,這就護上了?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甯澤突然跳腳,吓的一桌人都看向他。
唐猶笙看着離他不過半掌長的光滑圓潤的側臉。白皙透紅,還能看到一小層極為可愛的絨毛。
随着甯澤骞突然發瘋大叫,面前的側臉還驚得duang了一下,瞧着手感就好。
還沒等他從思緒中回過神來,面前的側臉突然轉過來,一雙驚得溜圓的貓兒眼,小巧的鼻尖輕聳,“他瘋了?”
唐猶笙回神,極為不習慣地推開面前的馨香,埋頭扒飯。
甯澤骞一把扯過明歌,“走!回房學習!”
明歌早已習慣他時常發瘋,一邊熟練掙紮一邊淡淡開口,“我還沒吃完。”
甯澤骞看他那小白臉模樣就來氣,一把攬過他,“吹吃吃!就知道吃!功名考了嗎?家中建樹幾何?就這還...走!去學習去!”
肖狄被撞得七葷八素,“甯澤骞你腦子有泡!”
“就是!真是苦了小青梅了。”
一群人吵吵嚷嚷的。
秦昭看着阮依依,“阮姐姐,你有事瞞我?何時和他們關系這般好了?”
阮依依不自然地攏攏鬓邊發,“沒...沒有...”
後桌傳來輕笑,阮依依回頭,不是封羨又是誰,她惡狠狠地瞪他一眼。
秦昭看在眼裡,怪不得進門是有張好臉,原來不是沖她的...
她垂下頭戳着食盒中的米飯,隻當沒看見。
林大牛在窗柩邊看着低頭失笑,“真是一群孩子...”
當天夜裡,甯澤骞就和林大牛說了收購山貨的事兒,林大牛自是不願接受,幾人又是一番勸說這才定下。
甯澤骞留在京城租了大院子一邊等着自家少爺放假一邊逍遙快活的小柳終于有了活兒幹,一段時間下來,和春夏秋冬熟稔地不行,當然,這是後話。
方修也威逼利誘,吵着要給林大牛修房子,林大牛拿他無法,隻得日日提心吊膽,看着這群孩子,肩膀都磨破了往他院裡偷送着磚瓦。
笃信樓會客廳。
“膽子倒是愈發大了。”林知硯拿着蔻丹給林殊細細塗着手指甲。
林殊不自在地蜷蜷手指,“将軍...”
林知硯擡頭瞪她,燭火照亮的臉襯得她一向英氣的臉多了幾分柔意。
“躲什麼?現下好不容易不打仗了,你也不用留在軍中,還不好好打扮打扮?年華易老!
我是還要練兵沒辦法,将來等我緻仕了,我天天換着顔色塗!”
難得聽林知硯這般孩子氣說話,封霁禮笑着搖頭,手中握着的筆沒停,“知硯心願怕是要落空了,我怎麼會輕易讓你退呢?”
苟虞擡手扶扶胡子,“這群孩子,膽大包天。那工部的磚瓦,上頭印了工部的記,将來事發,不是害了他爹?”
封霁禮哈哈大笑,“無事,出事兒,孤給他們兜着。”
林知硯細細打量着林殊有些糙的手背,“殿下倒是寵他們。”
“都是臨越未來的頂梁柱,一片赤誠之心,慣慣不礙事。”
苟虞搖搖頭,“殿下也不過及冠兩年,老氣橫秋。”
封霁禮低頭失笑,加上夢境年歲,他可不年輕了,“虛長他們幾歲,又都是好孩子,權當弟弟妹妹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