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落在她的臉上,引得心顫。理智開始渙散了,這一次她沒能再占到主動權。
面前的人惡趣味的咬了一下她的下唇。
早冬開始升溫,暧昧的情愫彌漫了窗台盆栽上新凝的白霜。于是就要繼續下去,一切開始朝着失控的邊緣沖撞。
突然的一聲咳嗽硬生生将兩人扯回現實,下一秒兩人同時向遠處分開,但希河跌在江川的懷中也分不了多遠。于是又尴尬的從江川身上起來,兩個人并排站着,看到了門外皺着臉的父親。
江川:(不敢說話jpg)
希河:(唯唯諾諾jpg)
父親看着兩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但更多的還是繃着一張臉,最後隻撂下了一句話:“大半夜的不睡覺,發瘋!”憤憤然的去喝了一杯水就回屋去了。
睡前又把屋門打開了一次,盯着江川回了客房,才再次關了門。
手機上已經顯示過了零點。走廊上有一盞小壁燈開着,希河看着客房的門,剛準備回身,沒想到江川就從中探出了頭。
希河愣了一下,臉上又開始燒了起來。雖然光不算亮,但透過光影看江川臉上的紅暈,也好不了多少。
兩人相視一笑,再不敢說話了。
江川沒出聲,對着口型對希河說“晚安”。
希河也給他說晚安。
兩人同時關上了門,隻是歇了燈,今晚也注定是個難眠夜。
·
第二天确認過父親的情況,兩人便要回去了。臨走前父親拉過江川威脅着說了一些話。
江川都賠笑着一一應下了。
兩人吃過午飯後就和父母道别。這一次終于走得沒有那麼倉促,希河覺得自己有了一種歸宿感,久留心中的顧慮消散,這一次告别再不是逃離的借口,她可以回家,随時回來。
很安心。
回程的高鐵還是一樣的距離,但大概是心裡的石頭落了,竟然覺得要快不少。兩人去的時候也沒帶什麼行李,于是從高鐵站出來也不急着各奔東西。
在火車站轉了地鐵,恰巧碰到了晚高峰,幸好她們上車的是起始站,還有位置可以坐下,不過一站站過去人便越來越多,江川牽着她的手也一直沒有松開。
兩人默契的都沒有問目的地。就一站站坐過,看人來人往,摩肩接踵。身邊的人沒有錯過,一直如一,五指相扣。
列車在南濱路停下了,這時候江川轉頭看了一眼希河。沒有說話,在車門打開時兩人同時起身,江川護着希河跟着人群湧出。
從車站出來,再從步行道走上濱江長廊。這邊車流不息,熙熙攘攘。隔着一條護欄,那邊江水泛着粼粼波光。
兩人就這樣牽着手慢慢的走。
濱江長廊建在高處,也阻隔了一些噪音。遠方的汽笛傳來,卷起風拂在了臉上。
江裡映了夕陽,長廊上的一切都很慢。吃完飯散步的大爺大媽說着家常,那邊調式音響設備的阿姨在為晚上的廣場舞做着準備。
綠化被刻意剪成了一些可愛的形狀,樹與花交映,等待着暮色中路燈亮起。
——一切與廊下嘈雜的人間格格不入。
江上有小船巡航,浪花随意沖刷着江岸。希河擡頭看,看到了月影。
隐隐弱弱露出了一個輪廓。
廊下似乎開始堵車,響起的噪音又将她拉回。
身邊的人回頭看她,溫柔的詢問。
山城的山依着水,水靠着山。
那邊川河不息,歲月不止。
突然發現你站在人間,時間漫漫。
于是孤獨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