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錢的。”江川回應她。
“是吧。”希河遞過票,擡頭看一旁的江川,發現他還在笑:“這麼高興啊老闆。”
“有點。”江川走進檢票口,低頭看希河,暖燈映得他如黃昏,散發着淡淡的光暈。
又是他的手覆上手背時的那種感覺,情緒有時候真的很奇怪,是加了方糖的拿鐵,苦變作醇香,融化成了嘴角抑制不下的一道弧。
“江川。”希河喊他。
“嗯?”
“今天是我第一次玩那個呢,”她對他笑了,“謝謝你。”
“雖然那個很坑就是了。”笑着也不忘吐槽。
“嗯。”拿着可樂的那隻手越過希河的腦袋,手肘輕輕碰了碰她的頭頂:“進場了。”
·
就是說下午相約看鬼片的人能有多少?
幸好希河和江川不是唯二,但全場的觀衆人數也不會超過一雙手。
電影就是圍繞着主角團去到一處廢棄鬼屋展開的,鬼屋裡的假鬼開始還被主角團取笑,直到大屏幕上特寫的一個破布洋娃娃開始流下血淚,第一個人在一陣尖叫中迅速領了盒飯,希河開始後悔了。
一進場為了緩解尴尬瘋狂吃的爆米花成了擺設,當屏幕上的主角在四處尋找離奇鬼影的時候,鏡頭下的女鬼緩緩逼近,坐在最佳觀賞位的希河心都涼了。等主角發現,僵硬的轉身,希河閉眼,聽着恐怖的尖叫聲響徹整個放映廳。
身旁的人動了動她,希河呼吸一滞,緊閉着眼沒敢睜開。冰可樂凍在她臉上讓她一顫,側臉才發現是江川。江川的手機屏幕亮着,緊接着就貼了過來,上面有幾個字:你害怕?
希河強裝鎮定地搖頭,電鋸的音效下一刻響起,她立馬又慫慫的點了點頭。
江川覺得有些好笑。
他拿出了一副藍牙耳機,俯身過來塞在了希河的耳朵裡。降噪耳機幾乎在瞬間把電影的聲音降到了最小。舒緩的英文歌曲從耳機裡慢慢響起。
希河看着江川,他在手機上打字,随即又擡起手機屏幕給希河看:聽聽歌。
希河轉過頭,畫面依舊詭異,耳機裡面雨點落下的背景音混雜着溫柔的男聲唱着歌詞:
We were floating for days
We were flying the way
That doves do
And I love you
……
突然一下就安靜了。
是心安。
電影還是電影,心間流淌的已成旋律。那些試圖擾亂心聲的畫面,在音樂裡搖床地響中湮滅。
You were my Hindenburg lover we were flying away
But then we took awrong turn and it was
一直到電影結束,希河都重複聽着那首歌。還是身旁的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耳機中的世界依然甯靜,江川把手機屏幕遞到她的面前:
加個微信吧,希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