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在耳後三厘米處共振,喉結擦過我發燙的耳廓“他芒果過敏。”白夜溟看着果盤裡金黃的果肉。霓虹燈掃過他繃緊的下颌,我看見他喉結重重滾動了一下,“三年前他在醫院躺了三天,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楚雯:“哈……抱歉……忘了……”
白夜溟:“還是麻煩你了,謝謝。”
我張了張嘴,喉嚨卻被酸澀堵住。那是我大二陪他過生日,誤食了蛋糕夾層裡的芒果醬。記憶裡滿是消毒水的氣味,和少年跪在病床前通紅的眼睛。
楚雯的指甲敲在空酒杯沿,像在試探保險箱密碼。
我的手在發抖,手中的酒杯裡的冰塊撞出細碎的響。他突然攥住我手腕,虎口處的繭子蹭過靜脈:“怎麼了?不想走?”
“你們兄弟倆聊,我就先走了哈。”楚雯的笑聲像玻璃風鈴碎在暴雨裡。楚雯走出門後白夜溟忽然将額頭抵在我肩窩,呼吸拂過鎖骨處的舊咬痕:“你心跳每分鐘122下,和那年你把我護在課桌下的頻率一樣。”
“該回家了。”他起身時打翻檸檬水,液體順着桌沿滴在我膝頭,像極了十五歲那夜閣樓漏的雨。染着酒氣的陰影籠罩下來,他指尖擦過我唇角:“或者,你想看我解這道□□代謝速率計算題?”
我身上的香水味突然被薄荷糖的氣息撕碎。白夜溟的黑色外套裹住我時,我聽見他藏在内袋的錄音筆還在運轉——記錄着我每次吞咽的頻率,像在收集瀕危物種最後的啼鳴。
“你……你放開我、我不要你抱……放開……”我底氣不足的喃喃道,頭頂像是快要炸開般的疼痛震的我走不動路,隻好把白夜溟當成拐杖雙手死活扒着他的黑襯衫,弄的皺巴巴也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