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您窮——咳咳,忘了您是仙人。錢乃身外之物,仙人不想要錢。”
柳硯清無奈下輕歎了口氣,默默喝口茶。
“況且,我還沒允許你下山。”
“啊?”
我一下僵住,離地的雙手停在半空,弓着背彎着腰,畏畏縮縮的樣子望着柳硯清。
柳硯清握住我的手腕手動幫我擡起身子。
“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許不許你走,難道不該我說了算?”
“是是是,師尊說了算。那師尊的旨意是?”
“不允許。還有,不許叫我師尊。”
猶如晴天霹靂。
我愣在原地,雙目呆滞地望着柳硯清。
“為……為什麼?!”
“憑你現在下山隻有死路一條。我不想辛苦救回來的命,轉頭就沒了。”
“那,我該怎麼辦……”
我慌張地在原地左右搖擺,柳硯清眼眸低沉,笑了笑,像是想起了什麼過往,眼底盡是溫柔和懷念。
“吃飯。”
“啊?”
他說的是吃飯?用膳的同義詞語?這和剛才說的内容有什麼關聯嗎?
柳硯清指了指一旁焚盡的香爐,示意我時間的流逝。
“午飯時間到了。先吃飯,剩下的,你自己慢慢悟吧。”
他先行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我緊随其後起身。他順勢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從崖邊拉遠一點後迅速松開。不作停留,快步離開。我隻好小跑着跟上他的步子。
數年前,醫鹿山。
柳硯清正清點此次下山要帶的藥。一旁的書案,坐着撐着腦袋昏昏欲睡的少女,連連點頭的模樣,柳硯清忍不住搖晃着腦袋偷笑。
“幾千歲的神仙也會犯困嗎。”
柳硯清小聲揶揄,熟練地撈起挂在木架上的披風給少女披上。
少女被動作弄醒,打着哈欠搖搖起身。
“準備好了嗎?那我們出發吧。”
少女打着哈欠剛要起身,就被柳硯清稍稍按住肩膀。
“你昨晚沒休息好,要不下次再同我去?”
“答應陪你的。況且我們許久不見,不想和你又分開。”
少女另一隻手覆蓋上柳硯清的手背,雙眸落在他手背上凸起的骨節。
柳硯清随着少女的視線也落入兩人交握之處,随即又看向少女癡情的臉。他輕輕一笑,伸手撫摸過她水滑的臉龐,又捏了捏她耳垂上的那顆痣。
“得在天黑前趕回來。”
清冷的聲音響起,少女笑了笑,指尖點了點柳硯清臉上慢慢浮出的紅暈。
“這麼着急?”
“嗯。”
柳硯清彎起帶有笑意的眼眸,在少女的手背上輕吻。
“想你了。”
調情間,清雨和如雪送來了今日的功課作業。
兩人一下彈開,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清雨和如雪也早習慣了自家師尊在師娘面前是另一幅模樣,内息毫無波瀾。
柳硯清先替倆孩子檢查課業,待兩人告退後才看到一旁不懷好意眯着眼盯着自己的少女。
循着她的目光,柳硯清才意識到自己的袖口和指尖在剛才掩飾尴尬時,慌亂間粘上了墨汁。
“哎呀呀,師尊的袖口髒了呢。髒着手,待會兒下山可不得把人吓着。”
柳硯清輕輕笑了笑,轉身進屋準備換身新的。
少女見狀一個跨步擋在柳硯清身前。
“我來給師尊換。”
柳硯清乖乖張開雙臂,任由少女借着換衣服的借口對他上下其手。光是解開腰帶就沿着腰圍摸了個遍,脫去衣裳的操作竟然是擦着肩,觸摸着柳硯清炙熱的皮膚褪去。
早習慣了,也早猜到她會這樣。柳硯清看着眼前的人嘴角意味深長地笑,無奈笑道。
“我可不能有你這樣的徒弟。”
“為什麼?”
柳硯清坦然回答道:“會背上違背師德的罪名。”
少女嗤笑着擡手撫摸柳硯清紅到快要滴血的耳朵。
“那我還是不叫你師尊了,免得哪天被人誤會,硬生生拆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