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之人一臉稚嫩,真是北牧野身邊的思慈。
他得知少主要借皇後之力再次自殺朱媛媛,于是孤身範險,違背北牧野的命令,偷偷來到此處先是打翻有毒的飯菜,再是殺人,想要救朱媛媛。
在他看來,朱媛媛隻是個身世可憐的女子罷了。回到影衛後他自願受罰,隻求少主能諒解自己,看在往日情分上不要将他趕出去才好。
他如此想着,見已無危機,便打算離開,卻被趕回來的宋詞、元歌抓到個現形。
“殿下,妾身真的好害怕。妾身已經沒有人可以信任了!”朱媛媛掩面抹淚,肩膀因抽泣一起一伏。
趙景民不擅長應對流淚的女人,負着手遠遠站在一旁,對她身邊的婢女吩咐道,“送朱姑娘回去歇息。”
思慈被綁住雙手跪在地上。
“還好宋詞反應過來是調虎離山之計,這才迅速趕回來,正好碰到此人。”元歌道。
“究竟是怎麼回事?”趙景民冷着臉看向自己的兩名暗衛。
烏月低着頭,懾嚅道,“回殿下,宋詞二人被吸引開不久,那名送飯菜的下人便進來了,但遠處飛來的暗器吸引了我們的注意。他們并未攻擊,我們也覺得奇怪,因此沒有發現送飯之人的異常。”
李自成用銀針探了探那些飯菜,果然有毒。
“他們顯然是準備了兩套計劃,一是投毒,投毒不成便刺殺。而外面那些人負責吸引注意力。”楊文潔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少年,“你又是何人?為何要救朱姑娘?”
思慈咬死不說話,也不看他們任何人,眼神倔強。
“那就換個問題,你是誰的人?”謝承勻走到思慈面前,打量着這個沖動的少年。
思慈跟在北牧野身邊時,聽她講起過謝承勻,知道他不簡單,于是更加防備。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謝承勻看向一旁的宋詞,宋詞頓時明白,他上前一步故意道,“我見此人的功夫與身法,與之前刺殺朱姑娘的似乎是同一批人。”
少年片刻的慌張落入謝承勻眼裡,他隻淡淡一笑。
“既然是自殺之人的同黨,又為何要救朱媛媛?”
李自成摸着下巴不解問道,趙景民和楊文潔也是有此一問。
“查出你們的底細是遲早的事,你現在想好了,要怎麼回答我的問話了嗎?”謝承勻挑眉說道。
思慈不想連累王府和少主,一咬牙道,“我是宮裡皇後娘娘的人,是對朱姑娘動了春心,才出手相救的。”
“你有什麼證據?”趙景民皺眉嚴肅道。
“我是皇後娘娘的人能需要什麼證據,就算你們現在殺了我,皇後娘娘也不會罷休!”思慈語氣故作嚣張道。
見再也問不出什麼話,趙景民讓手下把人押下去,先關起來。
“我覺得他是故意把矛頭指向宮裡皇後娘娘的。少靈,你覺得他的話可信嗎?”楊文潔回味了片刻。
謝承勻道,“至少有一半是真話。”
“那還有一半那?”
“當然是假話啊!”謝承勻側着頭笑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楊文潔被謝承勻搞得無語了。他剛剛就聽出,謝承勻在有意引導那個少年回話,想來他應該是知道其中内情的。
“好啦、好啦!”趙景民拍拍楊文潔的肩膀,“天色也不早了,又鬧了這麼一出,我也乏了,還是去歇息吧!”
楊文潔沒好氣地一抖肩膀,這倆是擱這裡唱雙簧呢。隻有李自成聽得雲裡霧裡。
房間裡點起燭火,北牧野邊等着消息,邊翻看那本記錄着疑難雜症的醫書,不覺間眼睛傳來一陣酸痛。
郁離去拿夜宵,童生守在一旁昏昏欲睡。
窗外劃過一道身影,影衛青鳥進到屋裡,單膝跪在北牧野面前複命。
他神色複雜,幾次欲言又止,眼神閃躲着不敢看她。
見此情形,北牧野心中也有了結果,她歎了口氣将書放下。
“我已經知道了,退下吧。”北牧野語氣平靜,沒有半分要責備的意思。
童生知道任務失敗,也沒了睡意。
青鳥依然沒有退下。
“說。”
“少主,思慈違抗了您的命令,偷偷跑出去救了朱媛媛,擾亂了整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