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兒!”
朱媛媛衣服的顔色太亮眼,很快被刺客發現。
她像隻無頭蒼蠅,在後院裡亂鑽,不知方向地奔跑逃命,卻終将自己帶入絕境。
朱媛媛站在一處回廊上,回廊下是三層樓高的小斷崖和一片深湖。她怎麼知道這該死的地方,走着走着居然沒了路。
眼見着刺客追了上來,跑她是跑不了了。
朱媛媛跨過欄杆,站在圍欄之外。她的頭發被汗水打濕,粘在臉頰上,額頭上挂着豆大的汗珠,顯得淩亂而美麗。
崖下的風吹得她的裙子呼呼作響,跳下去是她唯一的希望。
就在這時,一柄短刀飛過來,橫叉進刺客的脖頸。從房頂上跳下一名女子,正是元歌,她很快與其餘兩名刺客交手在一起。
“謝公子!”朱媛媛幾乎是喜極而泣,望着向她走來的人。她輕咬下唇,勉強做出一個微笑。
“朱姑娘,不要害怕。”謝承勻向她伸出手。
朱媛媛将磨破了的手放入謝承勻掌心,含着淚嬌羞地看向謝承勻,“多謝公子舍身相救,妾身一定……”
閣樓上,一枚銀針破風而下,射中朱媛媛肩膀。她腳下一滑,整個身體墜入崖下。
若非謝承勻擋住了她的視線,這一針應該射中朱媛媛的心髒。
“朱姑娘!”好在謝承勻眼疾手快,及時抓緊了朱媛媛遞過來的那隻手。
“謝公子,謝郎!”朱媛媛凄怨道,她拼盡最後一絲神志,緊扣住謝承勻的手腕。她害怕謝承勻會放手,就算要死,她也要拉着他一起下去,做一對亡命鴛鴦。
謝承勻看出她的意圖,知道這女子心思歹毒,但也沒有放手。
“情真意切,實在是感人肺腑!”北牧野倚靠在窗玄上,“那我就再幫你們一把吧!”
她朝着謝承勻擲出一枚銀針。
“世子!”元歌驚呼一聲。
見到謝承勻與朱媛媛雙雙墜到崖下,沉入深湖裡,北牧野這才轉身離開閣樓。
“生死相随,真是看了一出好戲啊!”
趕來的刺客見朱媛媛墜湖,雖不知是何人所為,但也迅速退離了此地,回去複命。
“少靈,少靈!”趙景民一行人趕到湖邊時已過了許久,天色已經暗沉。
謝承勻拖着朱媛媛遊到湖岸,李自成接手将她抱到岸上。
“她中了毒針,我暫時封住了她的穴道,盡快帶她回去。”謝承勻上到岸上。
使館内,朱媛媛的氣息微弱,而大夫卻遲遲未到。
“先拿顆血清丹給她服下。”趙景民吩咐道。
“殿下,血清丹太過珍貴……”烏江開口道。他實在想不明白,端王為何會對這個女子如此上心。
趙景民隻是冷冷看了他一眼,烏江自知多言,拿出一粒丹藥喂朱媛媛服下,再在她手指上開了個口子,排出毒血;朱圓圓的臉色由黃白轉為紅潤。
不多時,大夫趕了過來。
“如何?”趙景民問道。
“毒素排出已無大礙,但這位姑娘中的是寒非夜,此毒能緻命,就算被排出體外,也會……”老大夫神色為難,欲言又止。
“說。”趙景民拂袖坐下。
“會使女子終生無法孕育。”老大夫搖搖頭。
烏江擡眼看向趙景民,卻見他皺緊的眉頭一點點鋪平,相比先前的擔憂,現在反倒十分淡然。
“多謝大夫,還請大夫為這位姑娘開幾副調理身體的藥。”
“那是自然!”老大夫随烏江一同出去。
“啪——”
李自成怒拍在桌面上,“好歹毒的心思,究竟是誰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殺。來這北麓後就沒有一天安生的。”
“使館刺殺朱姑娘,鹿山刺殺郡主,以及棋館遇襲,這三次刺殺會不會有什麼聯系?或者,和之前在路上遇到的殺手一樣,都是同一批人所為。”楊文潔道。
“鹿山那次是蘇夜郎與玄序王的私人恩怨,而且蘇相的人手腳不利索,露出許多把柄。這次的刺客有一批是追了我們一路的殺手,還有一批手段和身法極好,明顯不是一路人。”謝承勻喝了口熱茶,看着茶杯上飄着的白氣,隐隐有了猜想。
“你的意思是,現在莫名其妙又多了一波針對我們的人?”李自成歪頭問。
“你們難道不好奇?郡主為什麼要把我們帶到那間棋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