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早分了。哥，你有什麼事，趕緊說。我還得回去早點睡，明早上學。”

賀遲書挑眉，“你有那麼乖嗎？會為了上學早點休息？”

“我怎麼不會？我現在是好學生，不信你問楊老頭去。”

“我才懶得問。”賀遲書讓開路，“我給你買了隻表，國外帶回來的。”

“謝謝哥。”

賀嘉樹拿到表看了眼，百達翡麗的琺琅地圖面黃金，評價道：“高調了，有沒有低調點的？”

“這你還嫌高調？”

賀嘉樹撥着表玩，“低調做人，懂不懂？”

他戴這隻表沒啥，可他想送給程星燦，那隻貓怕是送不出去了，隻能讓他媽養。他想換個低調點的禮物送。

賀遲書笑着說，“不知道的還以為賀家走向沒落了。”

“不跟你說了，我走了。謝謝哥的禮物，我收下了，周末有時間請你和嫂子吃飯。”

賀嘉樹回到房間，程星燦還在洗，他便将表放進衣帽間的收納櫃中，下樓将貓從車裡抱給保姆，叮囑她立馬安排個人騰個房間出來安頓貓。

再回到房間，程星燦已經出來了，站在床邊拿着手機。

這三年程星燦的身高竄了不少，一米七八左右，在男生堆裡算得上高的。他往那一站，小節白皙的脖子露在空氣中，分外誘人。

他抱過程星燦，也撫摸過，手和大腦清晰記得程星燦的身體是怎樣的。溫熱，滑膩，細腰長腿，臀部有肉飽滿，會想到這一股熱流猛地湧入賀嘉樹腹部下方，奔向最原始的地方，他趕緊停止，甩掉雜念，走過去問：“跟誰回信息呢。”

程星燦頭也不擡的說：“裴淮問我今晚回不回宿舍。”

“他還挺熱心。”賀嘉樹酸酸的說，“怎麼不問我回家沒有？”

聽到這話，程星燦偏過頭看着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臉，“他給你發信息了，說你不回，是怎麼回事？”

“稀得罕！”賀嘉樹心情低落的躺倒床上，“早點睡吧，明兒早起上學。”

程星燦關了手機，問：“我們要一起睡嗎？”

賀嘉樹側過身盯着他，“沒有提前打招呼騰一間客房，你隻能和我睡，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去我哥那兒，和他擠擠。”

“不介意。”程星燦回答的相當迅速果決。

賀嘉樹立馬閉嘴，轉身爬起來關燈，隻留下另一側的床頭燈。

“愛睡不睡。”拉上被子一蓋，就當沒事了。

程星燦站了許久才認命的上床，關上燈緩緩躺下，一直沒動靜的賀嘉樹突然撲過來抱着他。

“賀嘉樹！”

賀嘉樹無辜的問：“怎麼啦？”

“你……你放開我。”

“不放。”

“……你，幹嘛？”

賀嘉樹擡起頭，在黑暗中看着程星燦，“我不和高天宇比，你就說，我好還是裴淮好？”

程星燦歎氣，“你明知故問。”

“那又怎麼了？你騙我也行啊。”

“你好。”

“我就知道你會騙我。”

騙人的話不想聽，真話又認定是騙人的，程星燦感到疲倦。索性轉開話題，問了一個不一樣的問題：“你為什麼要親我？”

此話一出，房間安靜到隻能聽見心跳聲。

可以不問，選擇沒發生。

當躺在一張床上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那些問題，不得不問。

“我們以前也那樣。”賀嘉樹不自然的說。

“回答我。”

賀嘉樹不想回答，不得不一點點松開程星燦。

這一次，程星燦化被動為主動，傾身過去壓在賀嘉樹胸口上，“賀嘉樹，你在想什麼？我很想知道。”

“不要問。”問太明白就沒意思了。

“為什麼不要問？你害怕嗎？”程星燦步步緊逼，“你害怕什麼？還是說，你跟謝一凡分了，沒有人陪你玩，你想到了我，想玩弄我，畢竟我是男生不用負責。對嗎？”

“我沒玩弄你。”賀嘉樹越聽越覺得程星燦說的誇張離譜，即便從前和程星燦不清不楚的接吻，那也不是玩弄。

“那你想幹嘛？其實我們完全可以分開睡，為什麼會睡在一起？賀嘉樹，你的心在想什麼呢？”

“你想和我哥睡，是吧？那你馬上去，攔你我是狗！”

和賀嘉樹認識這麼些年，經曆過那麼多，他在什麼情況下說的是反話，什麼情況下說的是真話，程星燦能辨别。此時賀嘉樹在口是心非，在嘴硬，如果這時候順着他說的話做，他一定會拉住他。

他沒有生氣這時候賀嘉樹還在幼稚，他很有耐心的問：“賀嘉樹，你是不是……喜歡我？”

賀嘉樹像是捏住了命脈，突然激動了起來，“誰，誰喜歡你了？我又不是同性戀！”

此話一出，程星燦仿佛被一盆冷水從頭頂淋下，他的心也被澆成了冰，他狀似無所謂又帶着點失望呢喃：“不喜歡我啊。”

賀嘉樹，我以為，你來找我，讓我陪你過生日，将接吻當成生日禮物，是因為你也喜歡我。

是我會錯意了嗎？如果接吻不能證明你喜歡我，那……我真的隻是你放在選擇之外的備選項嗎？

“我以為你喜歡我呢，還在擔心怎麼和你爸媽交代。”程星燦仿佛失去了力氣，從賀嘉樹身上下來，平躺在床上。冷冰的眼淚從眼角滑落，流淌到耳裡。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維持的平靜，他應該有波瀾的，“不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