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雙手扶着門退出屋子。
門一關上,齊方圓迫不及待破口大罵,“錢祿你是不是有病!裝鬼吓唬誰呢!”
錢祿:“你還吓我一跳呢。”
齊方圓:???
錢祿:“咱倆現在這幅尊容,就别大哥瞧不上二哥了。”
齊方圓垂眼一瞧同樣血刺呼啦的自己,頓時無力反駁。不過不應該童男童女兩個從棺材裡出來的紙紮人才帶血麼,怎麼錢祿也——
齊方圓一臉不可置信,“你是童男???”
錢祿:……
“你認真的嗎?你?童男?”
錢祿:“不許人身攻擊。”
齊方圓憋住笑,轉着腦子開始轉移注意力,“你怎麼進棺材裡了?”
問完她自己也在琢磨。因為錢祿進了紙紮店屋子裡後她才被抓進棺材,那時棺材裡确實有一個紙紮人,但是錢祿是什麼時候進棺材的?
“因為救你。”
齊方圓瞳孔地震,錢祿剛才說了什麼?她沒聽錯吧?救她?雖然記憶中她确實一度瀕死……
“信了?”錢祿輕笑,“我進屋後被人暗算,情急之下躲棺材裡避難的。”
齊方圓:怎麼會有人這麼狗啊!
“誰暗算的你?不會是老王頭吧?”落井下石!揭人傷疤!
錢祿目光看向跪在火盆前的阿左,幽幽道:“是眼前這位。”
阿左?!齊方圓不太相信。就單看體型和肌肉,能把錢祿打得躲進棺材,起碼也要是老王頭那種水準吧,阿左這……實在不夠看啊。
“瞧你一副我很厲害的樣子,”錢祿挑着嘴角,笑完神情就陰冷下來,“我也會被偷襲啊。”
偷襲?
因為之前收拾屋子,她和阿左對視過一次,她總覺得阿左在某些時候鬼氣森森的。說到鬼氣森森,齊方圓回想着阿左進屋之後的言語不禁有些疑惑。
雖然她沒看到畫面,但是單聽那些話都不像是阿左能說出來的,必定是有人授意。再看現在阿左如同斷線木偶一樣垂跪在前……
齊方圓腦子忽然卡住,授意、斷線木偶?她轉頭看向錢祿,“不會是你在控制阿左吧?”
“不然是你嗎?”
齊方圓聳着鼻子皺起眉,其實她想的控制是“上身”。忍了又忍才沒把這個詞說出口。
“你現在的狀态強得可怕。”錢祿眯着眼看齊方圓,意味深長的補了一句。
齊方圓裝作聽不懂:并不是很想這麼強。
錢祿:“沒關系,跟在我後面混也行。畢竟你是我帶進來的,這點福利還是有的。”
“那他們呢?他們什麼時候醒?”除了他們倆,另外六人都沒有睜眼的意思。
“你沾了我的血才能保留意識,至于他們,不好說。”
齊方圓點點頭,看來後面就要靠他們倆了,“最後一個問題,怎麼恢複成我的本體?”
“燒了就行,但是不能是陪葬的時候燒。”
哦~齊方圓一臉我明白了的樣子,她目光移到阿左身上。就見阿左搖晃着身體,雙手無懼的端着火盆站起來。
錢祿一愣,意識到齊方圓要燒紙紮人趕緊叫停,“也不是現在!”
阿左撲通又跪回去。
“現在把紙紮人都燒了,族長可能要繃不住了。到時候周阿婆必不可能埋進祖墳。”
齊方圓想了想也對,不讓人進祖墳是挺缺德的。下葬後就要燒童男童女,既要讓周阿婆下葬,又有确保不會成為陪葬,這個節點卡的有些上強度啊。不過現在這種時候,也不必糾結這些了。
下午一點半,屋門再次被推開。
一陣腳步身井然有序。因為沒聽到人說話,齊方圓眯着眼想看看,不料身子一晃,被人舉了起來。
這就要下葬了?齊方圓偷窺一圈,來的這些人全身穿黑衣,腰間系着白帶,看起來兇神惡煞的樣子。
見紙紮人陸續擡出,村長站在門口,沖仍舊跪在原地的阿左說道:“阿左,你來準備摔盆。”
阿左不動。以擡棺黑衣上前去扶,阿左這才顫顫巍巍站起來。
四人把棺材用大扛擡出來,落停在門口,然後換成小杠由八個人擡着。
阿左摔了盆,舉着靈幡開路,童男童女、仆人緊随其後。八人擡棺,村長、大虎等人跟着送葬。
這一行人越走齊方圓越虛的慌。出殡她見過,哭喪、吹唢呐、放炮,曾經無數次在清晨被吵醒,但是眼前這個出殡,靜得可怕。
沒有放炮,沒吹唢呐,更沒有人哭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