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祿未言,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文一:“不是他?什麼意思?”
“他知道神的存在,所以利用這一點企圖裝成神,讓縛替你辦事——讓白花在殿外生長。”
文一有些急了:“可是這跟怎麼出副本沒有關系?”
“可以有關系。”
文一:???
錢祿:眯眼。
“這麼說吧,出了那扇門就是安全區,如果有出去的路,殿外應該是其中一個途徑。而錢祿,應該不是從殿外進來的吧?”
齊方圓的猜測并非天馬行空,而是從之前的點滴推測出來的。
初見破風和縛時,縛沒有太驚訝,而破風卻說“怎麼又來了”。很顯然,他們之前見過和齊方圓類似的人。
在花園裡再看到破風時,破風問“他們怎麼還在這”,說明上一個人在這裡待的時間很短。
這麼短的時間,錢祿是怎麼快速鎖定大殿呢?
“如果我沒猜錯,你是從花園裡來的。”
因為是從花園來的,所以觀察完情況之後第一時間去其他地方——像他們一樣,幾乎沒有把重點放在殿外。
錢祿投去贊許的目光,“繼續。”
“咕噜”
齊方圓正琢磨着,忽然傳來石頭摩擦的聲音打斷她的思路。
巨門被推開,滿身泥點的縛拎着滴答泥漿的木桶走進來,氣喘籲籲的要往花園走。沒走兩步他又停住,看向齊方圓他們仨。
文一突然撒手,跑到殿外空地,在四周轉了幾圈,又悻悻然回來。
齊方圓靜靜看着,她知道文一在找出口。其實她剛剛隻說了一半,現在文一幫她驗證了另一半——隻有沒成神的人才能從殿外離開。
“你們幫我打點水吧,阿曜說把頂上糊滿泥就可以讓花在殿外活下來。”
齊方圓滿臉問号。她确實是想要阿曜把光遮住,以此來削弱錢祿的能力。但是,這麼蹩腳的話縛也信?虧得阿曜說得出口。
算了,好歹是達到目的了。
“來。”齊方圓擡手想接過縛手中的木桶,誰知縛被齊方圓坑怕了,第一時間沒有松手,兩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一會。齊方圓歎口氣,“打個水而已,我總不能給你打桶土來吧。放心。”
縛這才放手,三步一回頭的看着齊方圓。
齊方圓心說信任就這麼崩塌了啊?她眼不見心為靜,趕緊也轉身往花園走。她在前面大步走,文一在後面碎步追,一邊追一邊拉她胳膊。
“嗯?”
文一:“你怎麼還答應幫縛啊?咱們已經沒時間了,要趕緊離開。”
“不就是破風不動了,怎麼就一定說是沒時間了呢?”齊方圓不理解,“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
文一支支吾吾,眼神也開始閃躲。
齊方圓不再追問,加快腳步。
剛出小門,站在回廊裡,齊方圓便停下。
遠遠的,一大片不知為何物的黑色正在緩緩壓過來,看樣子并不是剛出現的。
“等這裡全被黑影蓋住,咱們可就真是不見天日了。到時候隻有死路一條。”文一道。
“是嗎?”齊方圓一挑眉。除了壓迫感極強的黑影,她還看到坐在那八風不動的破風。
有點意思。
文一看齊方圓神情不對勁,問:“怎麼了?是不是想到怎麼出去了?”
齊方圓搖頭,“我想知道破風是怎麼死的。”
文一一副難以理解的樣子,“跟你有什麼關系啊?”
齊方圓聳聳肩,拎着木桶往溪邊走,“沒啥關系,愛看熱鬧不行嗎?”
文一:???
“不是,你真不怕出不去啊?這種劇情向的副本是可以不用走完全部劇情的。”文一試圖勸說。
溪水并不深,大概隻到小腿左右,齊方圓把木桶倒放在溪水裡,沒進水的那部分木桶上的污泥一下子就被水流沖幹淨了,她像是玩一樣轉着木桶,沖幹淨這邊沖那邊。
木桶裡接滿了水她也不提出來,一隻手拉着木桶,一隻手在水裡撥弄。
到花園後錢祿的狀态稍好些,但是黑影在不斷割裂光,所以他的狀況也隻能越來越差。
文一的耐性徹底被耗沒了。
齊方圓看着溪水中文一逐漸焦躁的身影,這才提着木桶站起來,“你下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