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提示：由于主線NPC死亡，世界空間轉換】

“你知道嗎？那個愛收集别人眼皮的患者昨天不知道為什麼死了。”一位醫生裝扮的女人對着其他醫生裝扮的人說。

“我記得他，他老覺得自己是醫生，我們才是患者。诶，對了，他叫什麼名字來着？”其中一個也是醫生裝扮的人擡起眼，有些疑問。

“好像是叫陸壬嘉，起這麼奇葩的名字，他死的時候身體很僵硬，跟石頭一樣。”另一個人回答。

連曉醒來，是在辦公室。她手撐着桌子坐起來，向四周望了望，目光彙集到一扇窗，辦公室裡隻有這一扇窗。她走了過去，現在是白天，溫和的陽光灑落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如果用手機拍下來，這麼美的景色，應該可以當個壁紙，可她現在隻覺得壓抑，還沒有結束嗎？也對，怎麼可能這麼簡單？

是了，世界之外還是世界。

我現在成為了正常人了嗎？然後呢？

整個精神病院就像個被隔絕的園區，她的目光一直往下落，落到醫院前面被鎖上的大門，然後轉頭看向辦公室裡的鏡子，看着自己身上的白大褂。

那個大門應該是能翻出去的，但是翻出去就真的逃出去了嗎？可能世界空間再轉換一次，又到這裡來了。

連曉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年輕人這麼悲觀幹什麼？”白朝辭自然地勾上了連曉的肩膀，“按這人機系統的變态口味，怎麼可能拿那麼簡單的副本給你當入門測？大不了陪你再多殺點怪。我們頂多在這再呆幾天，很快就會出去的。到時候出去了，我陪你在城裡到處逛，美食街、休閑街，或者你想去居民區、别墅區也行，我到夢想之城還不到一年，進城的時候也啥都不記得，我算不上富，但是經驗值也不少，在居民區有一套房，還是樓中樓的，你不介意的話一起住啊，剛好我缺個玩伴，你還想進副本的話，可以挑本喜歡的，我陪你打。”

“謝謝，你不需要對我這樣，把我當NPC就行。”連曉回頭對上白朝辭的目光，“我沒有害怕，也猜到了就目前降智的劇情，不可能就這麼結束。隻是我不知道接下來要幹嘛了。”

“行啦！看我們這身裝扮，我們應該已經成為正常人了，看樣子還變成了醫生，是要我們辭職嗎？”白朝辭裝作疑惑地問。

“不會，系統說了我們‘恢複正常’就能出去，既然我們出不去，那就證明我們在這個本裡大多數人眼裡還是【精神病人】，但那些所謂的‘正常人’在哪裡呢？能确定的是，他們一定在看着我們，我們也一定會找到他們，殺了他們，取代他們，讓我們這群【精神病人】的數量大于‘正常人’。”連曉頓了一下，說，“因為隻要是遊戲，就會有通關的方法。”

“對了，你說你也沒有記憶？”連曉問。

“我現在沒有現實關于情感的記憶，對我最重要的人被抹除了，就好像從未存在過，但我對現實的認識，以前學過的知識都沒忘。據說每一個副本都是一個玩家的情感記憶，玩家找到屬于他的副本并且通關，他就能記起來了。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我覺得我應該不是很在乎現實，所以暫時無所謂啦。”白朝辭聳了聳肩。

我記得一切，唯獨把我最重要的人忘了。

“走吧，去和我們的新同事打打招呼。”連曉離開了窗邊。

晚上——

“這間宿舍就咱倆嗎？”白朝辭正對着桌上的鏡子梳理自己的頭發，紅色的瞳孔放大，呆呆地望着這面鏡子，仿佛鏡子裡不是自己，而是【精神病人】，“你說我會真有精神病嗎？”

“為什麼這麼問？”連曉平淡的聲音傳來。

“感覺在這個副本，關于精神病的概念不是絕對的，在我們眼裡，他們是精神病人；在他們眼裡，我們是精神病人；在系統眼裡，誰人數少誰是精神病人。”

“你不是精神病，至少在你和我眼裡你是一個正常人，足夠。”連曉說，“在現實世界裡，個體認知、情感或意志行為障礙的人是精神病人，在這裡，他們是正常人。但你不屬于這裡，你屬于現實，你是正常人。”

白朝辭笑了一聲：“管他呢，本玩家就是正常人，而且就算是精神病人也是人……就算狗系統真把我逼成了精神病，那我照樣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