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師?”
“啊?”
陳世何就像是差生般的好奇發問:“可以教我嗎?其他的也可以。”
楚池魚偏過臉不與對方直視,緩緩伸過手,兩指夾住陳世何的衣袖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低聲說:“不要……”
陳世何擡眼看着他,夜色朦胧,楚池魚的臉掩藏在偏暗的光線裡,但他知道,楚池魚的臉一定紅透了。
見陳世何沒什麼反應,他咬了咬牙說:“不理人什麼意思?”
“那楚老師呢?”陳世何聲音沒什麼起伏,“楚老師教其他人也要做些小動作嗎?”
聽到這,楚池魚臉徹底紅透了,那些使人臉紅到心髒狂跳的話,陳世何都能順理成章說出來。他手下意識想撤開一些,收回毫厘,卻被對方反手扣住。
“楚老師,轉過來看着我。”
楚池魚咬了咬唇。
不想轉頭看你,又很想去看你的臉。
你抓住我了,我喜歡你無意識地撩撥。
夜色漸濃,秋意漸深,秋風帶着情思吹過世間,街道兩旁的樹葉籁籁作響,風聲鶴唳。單車鈴響和人間喧嚣,綻放别樣的煙火氣息。
楚池魚洗完澡鑽進被子裡,不知道是第幾次睡陳世何的床了,那股再熟悉不過的花香味讓他總會想要去問——這是什麼牌子的香水。
也不知道自己有多麼變.态地嗅着那香味,導緻陳世何洗完澡後看他的表情都變得不一樣了。
倒也不是嫌棄,更像是——看小貓的表情。
“你能不能别這麼看我,我要睡覺了。”
這是沉默許久後的第一句話。
陳世何嗯了聲,将水杯放到床頭櫃上,拿起床頭搭着的一件白色外套,又從外套口袋裡摸出一袋感冒藥,說:“後天帶你見個朋友,你會喜歡他的。”
楚池魚看了他一眼,雙手撐着床坐起來,靠到床頭,問:“我認識嗎?”
“你認識他的家屬。”陳世何說,“不過他家屬應該不會來。”
他撕開藥袋,将藥沫倒在水杯裡,藥沫在熱水裡浸染,帶着别樣苦澀。陳世何拿着水杯遞到自己唇邊,小心試探。
暖意如藥沫般溺在熱水裡,溺在心頭。楚池魚心想着可能是陳世何感冒了,關心似的問:“你感冒了嗎?”
“你今天着涼了,預防一下。”陳世何把水杯放到床頭櫃上,說,“你的體質太差了,又不會照顧自己。”
楚池魚心口巨震,還沒等反應過來,他就被陳世何放倒在床上,掖好被子。
“我躺着怎麼喝藥?”
陳世何低着頭看了他好久,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臉頰和嘴唇,垂眼看了他一會兒,想做些什麼。
楚池魚瞥着那發顫的手,擡起自己的手扣住,緩緩閉上眼吻了下他的手心,接着伸出另一隻手拇指按在他的下唇上,說:“哥哥,為什麼要緊張的發抖?”
楚池魚顫着的羽睫染了些淚珠,半眯着的眼睛泛着水光,室内隻打了一盞沒什麼作用的床頭燈,暗暗的光線下那眼眶粉紅地勾人心癢。
半晌,他整顆心髒都麻了,說:“怕傷害你。”
“你做什麼都可以。”
我知道你不會對我做什麼,所以我才會說這些話,做這些事。
因為在我們談戀愛之前,你我之間做過最過分的事情就是接吻。
“好。”陳世何左手托着他的脖頸,右手拿過一旁的枕頭墊在下面,接着拿過水杯遞至唇邊,他手微微用力,用杯壁揉摁着那柔軟紅潤的唇瓣,“張嘴。”
楚池魚乖乖喝藥,沒一會兒杯子見底,陳世何撤回手把水杯放到桌上,掀起被角上了床。
“明天早上洗,先睡覺。”
楚池魚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睡不着地翻了好幾次身,說:“明天早上送我去學校。”
“嗯。”
應該是累了,陳世何的聲音有些疲憊。
楚池魚跟隻小貓一樣很是期待,放低聲音問他:“我屬于你的家屬嗎?”
像是小貓一樣,很期待主人帶它去見新的小貓朋友。
“不屬于。”陳世何翻身面向他,語氣沒什麼起伏,“你是我養的小雪豹。”
朦朦胧胧,楚池魚是被冷醒的。身上的汗使人煩躁,習慣性地去看身旁,見陳世何呼吸均勻平穩,他生怕吵醒,放輕動作進到衛生間。
洗澡的途中楚池魚鼻息沉重而急促,身體發軟的扶着牆面遲遲不敢動。察覺到不對勁,他關掉淋浴,強撐着身子穿好新的睡衣,又把那套被汗浸濕的睡衣扔進洗衣機裡。
怕打擾到陳世何,楚池魚翻東西的動作很輕,不到十分鐘,他在電視櫃裡翻到了溫度計和消毒棉片。
消毒後,他坐在沙發上将溫度計放進嘴裡,冰涼的觸感使他身體抖了一下,又很快恢複原狀。摁亮手機屏幕,已經淩晨三點多了。
到時間他看了眼數值,也許是那杯藥的緣故,導緻體溫并沒有特别高,正想慶幸,就聽到陳世何說:“怎麼了?”
陳世何嗓音帶着剛醒時的啞,楚池魚把溫度計藏到身後,“沒什麼,我熱醒了。”
“嗯。”陳世何揉了揉眼睛,盯着他背着的手,淡淡問:“多少度。”
楚池魚充耳不聞,選擇裝傻:“什麼多少度。”
陳世何擡手将劉海往後捋,蹲在電視櫃前翻找着退燒藥,回應他:“體溫。”
“……38度。”楚池魚沒有表情地跟他僵持片刻,“我沒事,早上就會自己退燒了,很抱歉這麼晚給你吵醒了。”
“不是你吵的。”陳世何拿着藥盒看了看,淡淡說,“我自己想醒的。”
我自己想醒的,你不需要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