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池魚跳下床走到衛生間門口等着，陳世何拉開門的那刻兩人一并怔住。

陳世何身材勻稱，拿着毛巾擦頭發的手臂結實有力，彎起的手指修長，皮膚白皙，腿很長，這種身材在同齡人當中相對比較突出一些。

楚池魚盯着他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正想裝作無事發生，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直直的盯着他。接着，楚池魚捕捉到了一些細微的反應——陳世何垂下的眸子看了一眼他的下面，僅一眼，便移開目光。

楚池魚低頭看了眼，臉頰不由地染了紅，他磕磕絆絆地繞過他鑽進衛生間裡面，轉身把人推出去：“我要洗澡了！”

“你沒拿換洗的衣服……”陳世何盯着緊閉的門欲言又止，也不知道在害羞什麼，至于剛剛——他隻是在看楚池魚校褲上的污漬而已。

可能是誤解了。陳世何将毛巾挂到脖頸，拉開抽屜拿出短褲和睡衣敲了三下門，“開門，我給你睡衣。”

衛生間門被拉開一條縫，一隻沾着泡沫的手伸出來抓了抓：“給我啊。”

接過睡衣，門便毫不留情地關緊。

待楚池魚出來時，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陳世何，男生散懶得坐在沙發邊緣，左手拎着啤酒罐晃了晃，移至罐壁遞到唇邊喝了一口。

楚池魚擦着頭發，盯着茶幾上的幾罐酒頓了下，坐在他身邊問：“你要幹嘛。”

“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陳世何将桌面上的一罐酒推到他身前，“那天晚上自己偷偷喝，今晚跟我喝一罐沒什麼問題吧？”

楚池魚搭在膝蓋處的手指蜷了一下又松開，不知是口渴還是其他原因，他喉嚨幹澀虛啞：“好。”

他手攥緊，皺着眉把啤酒往嘴裡灌，五分鐘後他喝完最後一口，咬着唇捏扁空罐丢進沙發邊的垃圾桶裡。

一罐下去楚池魚頭有些發沉暈，眼睛蒙上的霧氣導緻他看不清陳世何的表情。

“我……我有話說。”

陳世何嗯了聲，喉結上下滾動，“什麼？”

楚池魚重重喘.息着，連眨好幾下眼嗓音放軟：“你太欺負人了，我要想個懲罰的理由……”

酒精的影響讓大腦轉不過彎，他兩手勾住他的脖子，紅着耳朵身體猛地前傾，咬.住了陳世何的下唇瓣。

陳世何吃痛地輕皺起眉，擡起手想要推開卻又緩緩放下，半晌相抵的唇瓣分别，陳世何盯着他的眼睛，伸手擦了一下他的唇，說：“這個吻是你主動的。”

楚池魚抓起他的手帶到嘴邊吻了吻手心，喘着氣說：“嗯，我主動的。”

“你喝多了。”陳世何說。

“我沒有。”

陳世何放輕動作将人抱起放到床上，見人睡得熟，他也放棄了睡在楚池魚身邊的念頭。

天空蔚藍，群鳥樹啼。

隔着窗簾室内光線柔黃，楚池魚翻了個身裹緊被子，他望着天花闆眯着眼，眸中因困意而泛着水光。

回想着昨夜發生的事，他揉了揉額頭坐起來，睡衣領口歪到一邊：“陳世何？”

陳世何在沙發裡仰起身子坐起來，也不管剛醒時的朦胧就去床邊把人看了一遍，幫他整理好領口，“怎麼了。”

“抱歉。”楚池魚仰頭看他，聲音似羽毛一樣輕，“我找不到你了，才叫的你。”

陳世何放緩語氣：“很抱歉昨晚邀請你喝酒，看你沒什麼事……”

放緩的低沉嗓音像是晨間在身邊的暧昧情話，楚池魚低笑了一聲道：“沒怪你，你不需要道歉。”

“早安。”

“嗯，早。”

短短的在平常不過的話撩得陳世何心酥麻，難得的纏綿讓兩個人都沉迷于此無法自拔。

因為一個陳世何，楚池魚第一次感受到去教室的壓抑感。

身邊無數雙眼睛用一種充滿愛意的眼神去注視着，楚池魚心裡發毛——因為陳世何也在用這種眼神去看他。

好不容易熬到教室，正當他以為一切都結束時，一大半女生便開始瘋狂“打他的臉”。

女生們圍過來索要簽名和合影，這裡面還有一部分——是來問楚池魚答不答應告白的。

“可以要個簽名嗎！”

“我想要合影！！！”

“楚池魚答不答應我的告白！！！！”

楚池魚歎了口氣，腦袋裡過了一堆拒絕的話，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陳世何瞥了眼他，笑着說：“都回去吧，簽名我會給的。”

等一幫人回到自己的位置後，前座的吳延敬轉過身來理了幾下楚池魚的頭發：“你看看你，這幫人太瘋狂了，給你的發型……下課再說！”

跟看見鬼一樣。

楚池魚輕歎了口氣，頭也沒轉對陳世何說：“他怎麼轉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