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天門聯合衆門派清除濁氣的行動已有三個月，濁氣的逸散得到有效遏制。

但是根源不解決，混沌濁氣便不能根除。

鴻蒙老祖手裡拿出來的幾份圖紙，正是門裡弟子找出來的空間裂縫。

諸如此類的空間裂縫有許多，它們因索命閣人的“偷渡”而出現，被索命閣升級改造成能夠控制的空間門。

借由這些空間門，索命閣利用混沌濁氣進一步侵吞整個星瀾大陸，讓這片下界土地都成為他們的資源點。

聖天門帶領其他門派，封印、炸毀大部分的空間裂縫和空間門。剩下能交到鴻蒙老祖手上的，都是幾個比較大型的、被改造完全的空間門。

它們相隔甚遠，她跟着鴻蒙老祖乘坐他來自上界的坤舟，趕行程一樣在外東奔西跑近十日，逐個把空間門毀壞。

等最後一個空間門炸毀，鴻蒙老祖沒和她直接回位于西池國西面的山莊，而是帶她去了西池國南面的海域。

飛行坤舟降落在海面，鴻蒙老祖雙手背後站在船頭，望着遠處天際。

是正午，晴朗雲薄的一日。

海水很藍，海面平靜。水裡看不到什麼魚類，空中也不見鳥兒，隻有天邊稀薄的幾朵雲在悠閑飄蕩。

“聖天門，索命閣，還有曾經的玉鹿宗，三大勢力大本營都分布在西池國附近，知道為什麼嗎？”

鴻蒙老祖這樣問道。

她搖搖頭，“不知道，所以是為什麼？”

這曾經也是她有點好奇的，但沒深究。

鴻蒙老祖淺笑，随即雙手結印，對着海面施法。

前方海域突然如沸水翻滾，掀起大浪。前方海面出現一道打橫的裂縫，金光從裡冒出。

緩緩地，金光上升，一面約三米長的金色光圈出現在眼前。

金色光圈懸浮在海面上，内圈顫動着，泛起水紋。

鴻蒙老祖收回手，緩緩道：“因為與上界聯通的正規通道——位面之門，就在西池國附近。”

她有些詫異，停留在海面金色光圈上的視線收回一瞬，看了船頭的鴻蒙老祖。

“您說的位面之門，是指這個？”她指着海面的金色大光圈說道。。

鴻蒙老祖點點頭，“是的。”

她站起身往前走，也來到船頭站在鴻蒙老祖身側，探究的目光落在那金色光圈上。

“這麼說，三大門派都和上界有些關聯？”

此話一出，有些意外的輪到了鴻蒙老祖。

他想不到伏苓染能這麼快聯想到這點。

“沒錯。”

鴻蒙老祖贊許地看了伏苓染一眼。

他收回手，海面漂浮的金色光圈像失去支撐它的力道一般，沉回海底。

鴻蒙老祖：“星瀾大陸的索命閣是上界索命閣的分支，他們背後的勢力都是大家族嚴家。上界嚴家有在下界擴張勢力的想法，下界索命閣建立之初選址就在現在的位置。那都是在千年前了，當時都還沒有西池國這個國家。

“銷聲匿迹幾百年的玉鹿宗，也不是遇上了什麼離奇事件，更沒有什麼未解之謎。他們是早早搭上橄榄枝，一直與上界保持着聯系。玉鹿宗的大本營先是從北羽國遷到北原，後來全宗門都遷移到上界。

“至于聖天門……”

說道這裡，鴻蒙老祖有些遲疑。他先是看她一眼，而後稍稍凝眉，唇微微張了張又閉合。

“如果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可以不說，沒關系。”

從頭到尾鴻蒙老祖不能說的事多了去了，不差這一兩件。

“這個涉及到的不算多，挑告訴你一些沒關系。老夫剛剛就是在想哪些可以說，哪些不可以說。”鴻蒙老祖回到甲闆的位置前，坐下。

他沒再掌控坤舟，任由它在這面海域上飄蕩。

“聖天門和上界的關系說深不深，說淺也不算太淺。聖天門曆任的門主中有兩個來自上界，一個是第一任門主，另一個就是老夫。要說和上界有關系，也就是這麼個關系而已。”

鴻蒙老祖身子往後靠了靠，海風将他長至胸口的胡須吹得陣陣揚起。

鴻蒙老祖：“與其他兩個門派相比，聖天門是和上界瓜葛最少的門派。也或者說，上界一些人的手再長，也伸不到聖天門頭上。

“因為聖天門的門主除了明面上的門主身份，還有一個隻有少數人知道的身份……”

還有一個身份？

伏苓染擡眼，看着面前這個談及正事就性子沉穩的老者。

“他們除了是一門之主，還是位面守護者。”鴻蒙老祖并沒有賣關子的意思，很快給出答案。

不僅如此，她還看出了他交代這些事情的時候，面上流露出的慎重和一絲迫切。

“您為何突然和我說這些？”她問。

鴻蒙老祖捋捋胡子，“因為我上界的家裡遇上了一些麻煩，我需要離開些日子。順便的，我帶你過來認認路。”

“認路？”

“沒錯，”鴻蒙老祖點點頭，“前往上界的方法有三個，有兩個是安全正當的，渡過雷劫或者通過位面之門。另外一個，不安全正當的方法是像索命閣他們那樣的，借由充斥着混沌濁氣的蠻荒界‘偷渡’。

“最後一個方法我們不考慮。在前兩個安全正當的方法裡面，渡過雷劫去上界出現的地點是随機的，你不知道你會出現在上界哪個大陸。位面之門則不同，是可以選擇出現地點的。

“老夫思來想去，有一些事情還是要早些告訴你的好。

“咱上界家裡遇到的麻煩有些大，會波及到你，老夫這次回去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的。

“我們不清楚結果會如何，如果我們失敗了，你以後去上界的很多地方都是危險的。所以我提前把這個位面之門告訴你，無論你以後去不去上界，至少都能知道安全過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