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好命,修為都沒了,也沒聽說聖天門的人要将他趕出山門。”
“你還不知道吧,他馬上要被趕出山門了。他不是偷練邪術嗎?聖天門的長老和衆多弟子都不跟他來往了。過不了多久,聖天門也不是他的後盾咯!”
“……”
她先前還想到什錦殇退賽的事,這不,消息很快傳開了。周遭的觀衆看到她和什錦殇入場,毫不避諱地在他們旁邊大聲談論。
别的不說,什錦殇的出名程度她是佩服的。
在高位時驚豔四座,如今跌下神壇了,也是摔得轟轟烈烈,來到别國還有大把人一眼認出他。
什錦殇做為當事人,完全不在意這些議論,她做為旁聽者更是不會在意。
他們恍若未聞,徑直走進内場。
精英賽的内場面積,與東迎國靈力測試場的面積大差不差。
不過這畢竟是整個星瀾大陸都參與的賽事,為滿足許多人的觀賽需求,精英賽除了有龐大的内場,在附近方圓百裡内,還有許多用靈力投射的、大小不一的屏幕。
他們從外場走向内場,周遭關于他們的議論漸漸變少,更多的轉移到賽事上來:
“快入場快入場,觀衆席要沒位置了!”
“第一輪的比賽你下注沒,支持哪個勢力?”
“快看那邊,聖天門和索命閣入場了!”
“……”
觀衆席烏泱泱一大片人,人聲嘈雜。他們聲音混雜在一起,能聽清的不多。
她是以東迎學院弟子的身份獲得的參賽資格,位置自然在東迎學院區域附近。
她在東迎國勢力區域找了個位置坐下,什錦殇在她身側。
聖天門和索命閣兩隊人的出現,讓嘈雜的賽場有短暫的安靜。
她跟随衆人目光,望向台上。
聖天門的服飾多數有白色元素,而索命閣的服飾多數是暗色系元素,兩方勢力一左一右從兩邊階梯走下來。
他們表面維持平和,隐隐又有些對立的姿态。
聖天門為首的是上官靈蘭和一個長胡子長老,而索命閣為首的是一道橙黃色和一道青綠色的身影。
伏苓染微眯眼,看着索命閣最前方的兩個人。
精英賽這種賽事,說盛大也是盛大的,可聖天門和索命閣隻是作為評委,還不到需要雙方勢力領頭人出面的地步。
更何況索命閣出面的,還是那兩個前不久才和她有過碰面的,上界來的兩位大人?
……嚴栖桦和嚴楓。
呵,索命閣想玩哪一出?
伏苓染輕挑眉,坦然地注視台上。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視線……
不對。
更準确來說,應該是——
索命閣為首的兩個嚴家人,視線特地在東迎國參賽者區域搜尋,不一會兒便和她的視線對上。
對上她直直望過去的目光,嚴楓先是有些詫異,接着挑釁般瞪她一眼。
嚴栖桦倒是很冷靜,表面看不出什麼情緒。
她揚唇,對台上的他們回以淡淡一笑。
索命閣雖然人比她多,可當着各個勢力的面,他們明面不會對她怎樣。
這也是為什麼在索命閣想要治她于死地的關頭,她還光明正大來參加精英賽的原因。
她沒有特别緊缺的修煉資源,她需要的是一個進入聖天門的機會。一個打進精英賽前兩百名,能得到聖天門引薦信的機會。
索命閣是個硬茬,硬和他們對上于她不利。她還需得能屈能伸,接受鴻蒙老祖的提議,暫時進聖天門避避風頭。
等書中劇情走到結尾,襲昭破殼,什錦殇渡過劫,她在下界要做的是便也結束了。
“索命閣派出面的是這兩個人?目的不純啊。”
一旁的什錦殇顯然也注意到索命閣為首的兩個人,他倚靠在椅背上,模樣閑适。
她從仇曉那得來的消息有和什錦殇提過,無論是她還是什錦殇,對仇曉給出的消息都是相信比懷疑多一些。
“記錄水晶交給鴻蒙老祖了吧,他怎麼說?”她道。
大陸各大勢力為頻頻冒出的混沌濁氣奔走,卻不知背後都是索命閣搞的鬼。
記錄水晶是她和什錦殇上次潛入索命閣老巢順便帶進去的,錄下不少證據,後面對付索命閣肯定用得上。
“師父那邊的意思,還是先按兵不動,”什錦殇偏頭看過來,順勢牽住她的手,“這幾天定然不太平,你要小心。”
“嗯,我會的。”她手指收緊,回握住他。
她又道:“我這裡好說,倒是你,能撐得住嗎?”
說着,她的食指中指已然搭在他脈搏上。
這麼些日子來,什錦殇早已習慣她時不時的把脈查探,很自然地任由她在他脈搏處摸索。
和之前每一次查探的結果一樣,脈搏穩健有力,脈相看着健康的很。
她輕歎一口氣,“為什麼還是這樣?”
她當然是希望什錦殇的身體如他脈象表現出來的一樣健康,可是他忽高忽低的靈力,他時不時地渾身冷汗忍着疼痛,這些又真實的發生。
什錦殇輕笑,“我沒事,師父那邊傳來消息,新的一副藥已經找齊了。”
可是……
服藥治标不治本啊。
她微垂眼,沒接話。
什錦殇身上的這個劫,她越研究越拿不準。它就好像詛咒一樣,她見不到摸不着,破解方法也玄得很。
至今,她都沒有太多把握。
她低頭把玩着什錦殇的手指,“等會我比賽的時候,你回聖天門的隊伍那待着。”
“好。”
什錦殇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沒有猶豫地含笑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