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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雜的人聲蔓延到這裡，那些闖進綠洲的人，有人把目光瞄準水和食物，自然就有人把目光瞄準索命閣收繳來的耀石。

近百人奔來，索命閣的二十來人面面相觑，都有退意，他們之中那個領頭的男子更是眉頭緊凝。

伏苓染揚眉輕笑。

這下他們想插手也插手不了了。

“别慌，這些人成不了氣候，向婉他們應該也快回來了。”林清瑤輕蔑地看着那些闖進綠洲的人。

索命閣為首的那個男子仍有些動搖，冒出先暫時轉移的想法。

是否會被丢下林清瑤不怎麼在意，她卻對索命閣的人如此把闖進綠洲的人當回事的态度很不屑。

林清瑤冷聲諷刺他，“你們帶着這麼多顆耀石，能跑到哪去？”

那男子顯然也想到這一層，不過他自己想到和被林清瑤吼着告訴他還是有區别的。

男子沒管林清瑤，隻沉着臉下令。在場索命閣的二十多人擺成裡外兩層陣勢，圍住耀石。

趕來這的人至少有六七十人，一下子沖向索命閣的隊伍，如餓狼見肉。

不過，索命閣的人絕不會像那砧闆上的肉。他們人手一把劍，誰敢沖過來就亳不留情地狠狠砍過去。

“呵，你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林清瑤冷哼一聲，語氣嚣張，“伏苓染，這樣更合我心意呢。”

“那就來吧。”

伏苓染沒跟她廢話，換了和林清瑤一樣的武器，提劍快速朝林清瑤掠去。

兩劍相撞的聲音響起，第一聲清脆清晰，緊接着的金屬碰撞聲密集急促。

腿橫掃剮蹭間帶起塵土，塵土飛揚，飛沙走石。

兩人你來我往，林清瑤的劍在她鼻尖前面削下，她的劍尖劃過林清瑤的脖子，劃出一條血痕。

林清瑤很震驚。

震驚于伏苓染沒事，她卻受傷了。

林清瑤眯起眼，面色不悅，揮出的劍氣愈發淩厲。

“我潛心修煉，為了有一日能将你徹底打敗，結果卻是和你在這裡決鬥，我不甘心！”

林清瑤聲音狠厲，劍劈下來的力道更加大。

伏苓染沒有接話，揮劍的力道沒有比林清瑤輕多少，招招下死手……

“锃！”

極其響亮的兩劍相撞聲。

伏苓染林清瑤被震得雙雙後退。

林清瑤做了藥人，不但靈力等級竄升，身體素質和格鬥能力都和之前有質的區别。

林清瑤掃了一眼争奪耀石那邊的戰局，冷哼：“你掀起動亂又如何，他們一群手沒武器，還沒人組織的野生隊伍能做什麼？”

她順着林清瑤的目光看了一眼。

一旁，索命閣外圍那圈人大緻被人群沖開，但他們手起刀落，氣勢淩厲，讓一開始頭腦發熱直沖過來的人心生退意。

守在裡圈索命閣的人巋然不動，握着劍嚴陣以待。

整體上看還是索命閣的人更具赢面，隻不過對方人數衆多，索命閣一時間不能拿下勝利而已。

“少廢話。”

伏苓染提着劍再次襲去。

“一群瘋子！”林清瑤一邊接她的劍一邊喊道。

她的音量很大，引來場上部分人的注意。

餘光瞥見人群的反應，林清瑤忽然發笑：

“哈哈哈，現在過來搶耀石的都是來送死，搶到了你們有命帶走嗎？不過是提前送死罷了！一群雜碎，能掀起什麼聲浪！”

人群中有人動作微頓，面面相觑，而後激起千層浪。

那些想先搶下耀石，再考慮靠近對戰得正激烈的林清瑤的人，此刻一部分暫時放棄耀石，選擇圍攻上來。

伏苓染深深地看了眼真正可稱作瘋狂的林清瑤，抽身毫不猶豫選擇往後退。

一場混戰拉開序幕。

……

“沙——沙——”

劍在地上拖拽，拉出一條細長的痕迹，劍身沾染了不少血迹。

劍尖在沙土面上劃拉出的“沙沙”聲，跟随着一深一淺緩慢的腳步挪動一起，一頓一頓的。

拖着劍的正是伏苓染。

她獨自往外走，神色平靜，步履因疲憊而走得緩慢。

她身上有好幾處傷口，其中就屬肩背處的舊傷最嚴重，血在背上渲染出一大片深色。

什錦殇趕來時就見到這樣的伏苓染。

他趕來之前聽過些描述，他知道伏苓染可以更隐忍，更迂回地解決這件事，但是他一點規勸、責怪的想法都生不出來。

他是認同她的。

什錦殇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他也沒有問。

他隻來到伏苓染身側，從她手裡接過她差點無力握住的劍，然後道：

“你還好嗎？”

聲音一如既往溫潤低沉，又夾雜着快速趕來的些許急促。伏苓染這一刻聽着，隻覺得輕松舒緩。

她偏頭瞧着什錦殇額間冒出的細汗，腳步微頓。

伏苓染神色帶上些許愁緒，然後認真地和什錦殇說：“你還有丹藥嗎？我這次傷稍微重了點，找你借點丹藥？”

她聲音挺穩，單聽聲音判斷不出她的狀态好不好。

“有的。”什錦殇應聲。

“那就好。”伏苓染幅度極輕緩地點點頭。

突然。

眼前畫面傾倒，她脫力往地上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