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尚書苑那位長老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腿一軟,險些沒栽倒在地。
“大……大人,在下絕無此意。”
那位長老哆哆嗦嗦講完這句話,見索命閣大長老一直沒出聲,額頭冷汗直冒。
“大長老,都這麼會了,你的援兵什麼時候到?”
伏苓染出聲将大長老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
“别急,很快。”
被看出拖延意圖的大長老淡定自若,雙方就這麼對立僵持着。
羽尚書苑那名長老見索命閣大長老好像沒了要計較的意思,暗地松口氣,不敢再出聲。
有這一前車之鑒,人群其他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幾方勢力帶隊的人隻敢在底下眼神交流。
其他宗門的人暫時安全,東迎學院的人卻沒有。
果不其然。
“其他宗門的人和你沒什麼交情,那東迎學院的呢?”
在索命閣大長老背後的林清瑤站出來,“你也不顧他們的死活嗎?”
林清瑤不認為伏苓染在這樣的包圍下能跑掉,但她要就此置伏苓染于死地,就不允許有一絲能讓伏苓染跑掉的可能。
更何況……
她還要讓東迎學院的人看清伏苓染醜惡的真面目呢。
林清瑤說出這樣的話,最震驚的莫過于林承安。同時,也引得所有東迎學院人的怒目而視。
林清瑤對這樣的目光并不在意,她隻巴不得伏苓染成為衆矢之的,讓所有人仇視伏苓染。。
林承安還在維持德高望重的模樣,望着林清瑤痛心地說道:
“瑤兒,你為什麼這麼做?”
林承安這樣的态度,完全撇開與“林清瑤拿東迎學院開刀”這件事的關系,兩邊讨好。
當然,如果林清瑤也不知道林承安真面目的話。
“别那麼叫我,你這個虛僞的老東西!”
看到林承安被林清瑤呵斥得面上一陣青一陣紫,伏苓染竟覺格外舒爽。如果不是場景不太适宜,她肯定得把拍手叫好這個環節加上。
林清瑤是個了解林承安的,看他們互咬再精彩不過。
可惜啊,比起報複林承安,林清瑤好像更看不慣她。
林清瑤不再理會林承安,轉頭望向她,“怎麼樣,你不會不顧東迎學院弟子的死活吧?若真是這樣,你還能跟着學院的隊伍去其他秘境嗎?不怕被退學?”
林清瑤咄咄逼人,大長老在一旁不出聲的态度算是默許林清瑤的做法,這更給足林清瑤找她麻煩的底氣。
“可笑,如果自己命都要沒了,我還會在乎能不能去其他秘境,會不會被退學?”伏苓染淡漠的目光掃過東迎學院衆人,“相處不過幾個月,還能生出什麼深厚的情誼了?”
她這話一出,東迎學院隊伍裡,二隊和四隊的人看她的目光有憤怒也有難以置信,驚訝的大多都是四隊的人。
四隊的人很多沒有第一時間咒罵她,這使得伏苓染更不好多接觸他們的目光。
似乎她這一個多月不同于傳言的表現,讓和她有過些接觸的四隊弟子改變對她的看法。
唉。
伏苓染無奈輕歎。
可惜呢,她現在又要親手将齊漫天、許阮阮,以及四隊那些對她的好感的人往外推。
這種事做過不少,可看到他們複雜的神情,伏苓染還是覺得心髒被緊攥了一下。
持續得不久,但有被勒住的憋悶感。
“你還真是個自私的人。”
林清瑤笑眯眯地看着她,就差把“大家快來看她的真面目”幾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謝謝,已有很多人提醒過我,我覺得我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呵。
林清瑤冷哼一聲,轉頭對大長老控訴:“大人,您别被她給騙了。她和東迎學院的齊漫天、許阮阮曾經走得很近,就是那兩個人。”
林清瑤往人群一指,對準的正是二隊隊伍裡的齊漫天和許阮阮。
“你也說了是曾經,今非昔比。”伏苓染聳聳肩。
林清瑤抓住機會挑撥離間,“許阮阮,你聽到了嗎,我之前是怎麼勸你的?伏苓染和齊漫天不過是把你當做下人指使,你以為他們這種狗眼看人低的貴族小姐會真心與你做好友?”
齊漫天将許阮阮拉到身後,“我們的事與你何幹?哪裡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
“齊漫天,你還護着她,你以為伏苓染對你就很好嗎?如果你不是當朝丞相之女,她會那麼閑和你勾搭在一起?”
“自以為是!”
齊漫天輕哼出聲,不打算再理會瘋魔的林清瑤。
伏苓染打了個哈欠,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大長老,要動手就盡快,如果想在這等你的援軍,那就請您管好你下屬的嘴。話多,聽着聒噪。”
林清瑤再怎麼把矛頭指向齊漫天和許阮阮她都不怕,早在出發之前,她就與什錦殇交換了保命符咒給她們。
齊漫天和許阮阮鬥不過索命閣的人,到真打起來的時候用什錦殇畫的瞬移符咒,還是能逃掉的。
她盡力了,至于東迎學院其他人,隻能祈禱索命閣大長老把臉面撿起來,不要去欺負一個對索命閣而言的小宗門。
“聒噪嗎?本尊倒是挺愛聽的。”
“那大長老的愛好還真獨特,”伏苓染偏頭在大長老身上一掃,“羅盤呢?怎麼不見大長老拿出來?”
伏苓染好似唠家常一樣随意一問,目的是給她待在這不跑路安一個合理由頭,讓大長老往“她留在這是為了找機會毀羅盤”這個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