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驚人,性情古怪,這些形容什錦殇沒錯,什錦殇聽成什麼樣可就不關她的事了。
齊漫天:“這樣啊,那這兩個人都不合适,回京城我再帶你見見京都其他好看的公子哥!”
伏苓染無奈地點點齊漫天的額頭,“你啊,多專注修煉吧,不若給你自己相看一個也成,我便不用了。”
伏苓染說這些話時并不避諱,什錦殇隐隐約約聽到些。他眼睛半阖,嘴角始終帶着淡淡的、似溫和又似冷漠的笑,不知道在想什麼。
忽而,一股更劇烈的疼痛席卷而來,什錦殇一個踉跄身體前傾。
這動作被釋放精神力觀察外界的伏苓染注意到了。
什錦殇反應倒是不慢,雙手迅速發力,似沒有痛覺般穩固地支在馬背上。他臉上的笑沒因疼痛而止住,反而是愈發張揚了。
他擡起一隻手覆在胸口,細緻地感受心髒那規律的跳動下,一陣一陣撕裂翻滾的絞痛。
又是如此,絞痛來得毫無規律,靈力等級忽高忽低。
什錦殇腦海裡不由得閃過師父拍拍他的肩,雲淡風輕對他說的:“也就靈力不太穩定,身子時不時痛一下,我的乖徒兒肯定受得住。”
師父所謂的“身子時不時痛一下”,還真是……
不太好受呢。
也不知他的身體以後會如何。如果心緒還是無劇烈浮動,隻怕他的劫是渡不過去了。
什錦殇心底笑歎,眼眸裡的神色則平靜無波。
他擡眼,目光随着伏苓染乘坐的馬車望去。他像是在看馬車,細瞧卻發現他是在看眼前茫茫的雪,在看回京的這條道路……
這一個月他下了一劑猛藥。
京都的消息已經封鎖幾天了,但無論皇帝再怎麼想隐瞞也會走漏風聲的。現在貴族、門派裡應該就有不少人知道。
不出兩天,他便會成為真正的過街老鼠,甚至是整個東迎國的宿敵。
什錦殇神色坦然,面上完全沒有為自己處境的擔憂。他腦海裡反複推演的全都是他可能經曆的下場,思考選擇哪種下場能讓他更慘,卻又不至于丢掉性命。
心裡有了頗為滿意的計劃,什錦殇笑笑,身上的疼痛好似都減輕了兩分。
他掀起一小截衣袖,衣袖遮蓋下那不斷撕扯的筋脈依稀可見。
什錦殇單薄的錦衣本就不怎麼保暖,如今掀起衣袖露出的手腕皮膚更是凍得微微發紫。天空的雪落到他的掌心、手腕。
也隻有将自己置身雪中,穿得單薄些,才能稍稍緩解他身上刺骨的疼痛了。
說來他昨日從京都回到東迎學院處理完事情,就該等着京都派來抓他便好的。誰料今日淩晨他的身體又開始巨痛。
行動上面也不知怎的,從一開始的出院落淋淋雪、吹吹冷風,變成了看到伏苓染,然後上前提出與她一起回京都的想法。
罷了……
他也順道看看,他靈力的變化到底會不會受伏苓染的影響。
東迎學院離京都近,大雪拖慢了些許行程。不過行駛一個時辰過後他們也如期到達京都郊外。
與他們一同回京都的馬車不少,往前幾百米或往後幾百米總能見着其他府邸進京的馬車。
而與許多進京都的馬車不同,一行人馬與他們的方向相反,此時正快馬加鞭地朝他們迎面而來。
“籲!”
對方拉住缰繩,馬在他們跟前停住攔住他們的去路。
“林院長,左侍郎,好久不見。”馬車外的管家率先出聲,他看了看眼前的陣仗,有些疑惑,“你們這是……”
來的人是刑部侍郎、林承安和林清瑤,他們身後跟着一隊官兵。伏苓染早早便通過精神力看到了他們。
自從木堯村村廟上見到秋毅彬和林清瑤一行人之後,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林清瑤。
林清瑤他們能順利逃出可以說是很走運了,因為他們一直待在木魄自我保護陣法的出口——村廟。陣法一破他們第一時間逃出。
聽說秋毅彬和林清瑤都傷得很重,那次以後林清瑤就沒在東迎學院出現過。現在見到,她毀容的臉竟恢複如出了?
齊漫天聽到動靜便掀開簾子,伏苓染透過她掀開的簾子往外看,首先看到的是刑部侍郎出示皇帝禦令,公事公辦道:
“捉拿什錦殇。”
他身後的官兵立即行動,即刻包圍什錦殇。
什錦殇悠然自得地坐在馬上,淡定地掃過周圍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