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蓮刹轟的地方是這方空間内一比一複刻的村長家,整個空間除村廟以外的另一核心區域,遭受強大攻擊難免讓整個空間晃動。
“轟……嘭!”
高階強者的随意一擊,輕易地将這方空間的“村長”院子摧毀。連同周圍幾間房子的屋頂一同坍塌,瞬間化為廢墟。
什錦殇躲在被殃及的屋子牆後,屋子坍塌他的藏身之所沒了。他輕擡衣袖掩蓋口鼻,旋身往廢墟邊緣的牆角躲去。
他的位置與夜蓮刹相隔百米,他透過廢墟看向中央:
夜蓮刹依舊穩穩當當地立在半空,房屋倒塌揚起的灰塵翻飛。在灰塵撲到夜蓮刹身上之前,一道無形的風将它們阻隔。
周圍塵煙四起,唯獨以夜蓮刹為中心的三米内毫無影響。
什錦殇微斂眉,嫌棄地一揮鐵扇将周身的塵土扇去,視線則順着落地的塵煙,看向塵煙背後漸漸透出的淡綠色澄澈光亮。
那是一個十平方米大小的半圓形保護罩,牢牢地扣在地面。保護罩内盤腿坐着一名男子,正是因為有這個保護罩的保護,這名男子才能在房屋倒塌這一變故下不受任何影響。
在這名男子身前,緩緩懸浮着的是一個巴掌大小、透着碧綠色純粹熒光的精魄。
是木魄!
這是伏苓染和什錦殇看到這顆泛着着碧綠色熒光的精魄的第一個想法。
什錦殇握着手裡的鐵扇,他順着鐵扇上的折疊處将鐵扇合上又打開,打開了再合上,心下已經明了夜蓮刹的目的。
剛趕來的伏苓染帶着齊漫天和許阮阮藏在一面牆後,一眼将木堯村中心的情況盡收眼底。
夜蓮刹在這是她沒想到的。
看到夜蓮刹的那一刻,伏苓染身體裡不由自主地再一次升起一股不屬于她的害怕情緒。
好在這種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無聲無息,不像前兩次見到夜蓮刹那樣身體完全不受控制。
這股害怕情緒應該是原主的,源于原主對折磨她、迫使她變成反派的幕後推手的恐懼。
這點她可以理解,但直接殺死原主的明明就是男主,為什麼原主對男主卻沒有這種源自心底的恐懼呢?
伏苓染搖了搖頭,想不清楚便不想了。
她這眼神一偏轉不要緊,要緊的是她竟然看到了一個帶着蝴蝶面具的人無聲無息地站在她們不遠處。
“……”
這人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的?
都被清清楚楚看到了,現在躲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往前是倒塌了的房屋,她和齊漫天、許阮阮躲在道路這邊未被波及的一面牆後,蝴蝶面具人則站在路的對面,同樣是一面未被波及到的牆後。
夜色深沉,過道陰暗,他雙手背後,大半個身子隐在黑暗之中。
他身上的深藍色錦衣與夜色相稱,銀色的蝴蝶面具也将他的大半張臉遮擋,隐蔽而又神秘。
兩方對視,他蝴蝶面具下的勻稱嘴唇微抿,下一瞬朝着她笑得肆意。
嘶,這個笑怎麼這麼熟悉?
還有這眼熟的下巴輪廓,同樣腰間别着白色玉佩,同樣頭戴銀藍色發冠……
齊漫天和許阮阮順着伏苓染的目光看去,被這個無聲無息站在牆後的蝴蝶面具人吓了一跳。
霎時,兩人隔着過道,警惕地盯着蝴蝶面具人。
什錦殇的精神力剛剛察覺到有兩個人靠近,他略一看才發現是三人,其中就有伏苓染。
見來人是伏苓染,什錦殇沒有刻意躲藏。他隻在伏苓染看過來時雙手背後,将他慣用的鐵扇收了起來。
雙方一時間都沒有動作。
什錦殇微微勾唇沒再理會她們,視線移回到廢墟中心。
伏苓染瞥一眼蝴蝶面具人,又瞥一眼廢墟中心。
蝴蝶面具人好像暫時沒有攻擊她們的意思。
伏苓染和齊漫天、許阮阮相視一看,三人很有默契地擡腿同步往後挪,從道路這邊的牆壁左側挪到了牆壁右側,盡量離這個不知身份的人遠一點。
他們之間的距離成功由相距隻有五六米的道路變成了相距十多米,隔了一條道路加上一座房子。
雖然沒什麼大區别,但至少能在對方攻擊她們時,她們有更多反應的時間不是?
伏苓染三人分了一半注意力在木堯村中心,一半注意力在那人身上。她們這邊剛站定,蝴蝶面具人那邊有了動靜。
結果到頭來,蝴蝶面具人卻是在她們三人警惕的目光下:
從容地拿出鬥篷,揚手展開,披上肩,系帶子……
“……”
伏苓染愈發覺得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