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生宿舍片區相對坐落在這清幽之處,一個在左一個在右,中間一條大道相隔。
屋舍清雅别緻,一間間錯落有緻地分布在兩邊。學院學子衆多,住宿的院子自然不少,一眼望去,看不到宿舍區邊緣。
住宿地方是學院提前安排好的,兩個人一個小院子。伏苓染的院子名單字一個“岚”,她遇上人詢問了一番,很快找到自己院子的位置。
她的院子位置比較靠裡面,和别的院子沒什麼大的區别,略微不同的是岚院中間栽種了一棵楓樹。此時恰好是秋季,滿樹紅色的楓葉與周圍景緻相襯,别具特色。
伏苓染懷抱幻化做小貓的日笙,踏進岚院。
裡面的景色比她想象的還要别緻些。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院子裡有堂屋、茅廁和獨立的小膳房,東西廂房則是分别由她和另一個人住,她被分配到的是東廂房。
“郡主!”一個女子從堂屋後面走出來,看到她連忙拱手行禮。
這個小姑娘應該是住這院子的另一個人,她穿着淺黃色衣裙,皮膚有些暗,模樣看起來有些怯弱。
伏苓染笑笑,“直接叫我伏苓染就好,姑娘怎麼稱呼?”
“回……回郡主,小女子名喚許阮阮。”
看小姑娘比較拘謹,稱呼什麼的也由着她了。伏苓染拱手回禮,“許姑娘。”
“郡主使不得,使不得!”小姑娘連忙止住。
對話間,許阮阮暗地打量伏苓染,看看這個傳言中嚣張跋扈、德行有失、修煉廢柴的華染郡主到底是怎麼樣的。
伏苓染注意到小姑娘的視線,接着和許阮阮簡單聊了幾句。
許阮阮好像沒有什麼防備心,她隻不過簡單開了個頭,許阮阮就自己什麼都往外漏了。她了解到,許阮阮是一個邊陲小鎮鎮長的女兒,三個月前來的京都。
并且,小姑娘可不是真的小姑娘。許阮阮比她大三歲,已經二十了。許阮阮半年前成了親,為修煉不遠千裡來到京都參加測試,很幸運地卡着年齡進到東迎學院。
伏苓染注意着許阮阮的一言一行,初步斷定,許阮阮雖然怯弱了些,但至少是個好相與的。
許阮阮要回廂房整理自己的東西,伏苓染也打算去看看自己的卧房,可剛踏進東廂房,伏苓染就頓住了。
座椅書架東倒西歪,床幔被剪得稀碎,被子枕頭則沾上大片灰塵,可憐兮兮地被扔在地上,上面還有幾個很明顯的黑色腳印……
廂房如此場景,顯然是被人摧殘過的。
唉……
伏苓染輕歎出聲,微微搖頭。
讨厭她的人很多,但能做出這麼無聊事情的人還真是不多。
東迎學院每間院子廂房都要用玉牌打開,每個人隻能打開自己住的院子和廂房,誰會進她的廂房搞破壞?
不過,廂房還沒人入住之前應該沒有這種限制……
“叩叩叩……”
伏苓染敲響西廂的房門。
“郡主?”
伏苓染問:“許姑娘進這個院子時有看到什麼人進過這裡嗎?”
有人花費了心思搞這麼無聊的一出,她也該問問、調查調查不是?
“沒有,”許阮阮有些懵地搖搖頭,“怎麼了嗎?”
伏苓染擺擺手,“哦,沒什麼,隻不過我的房間有些淩亂,想問問許姑娘有沒有看到過可疑的人。”
“啊?郡主房間亂了?那要不要阮阮幫你打掃一下,阮阮做家務可麻利了,保證讓郡主滿意!”說這活時,許阮阮的怯弱不見了。
她的回答倒是讓原本打算過來問下線索,另外暗地裡還帶了些許試探的伏苓染微愣。
這樣的走向是她訝異的,伏苓染連忙擺手,“不用了,既然許姑娘沒看到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伏苓染轉身正欲離開,結果許阮阮叫住她:“我想起來了!院子裡沒看到可疑的人,院子外我好像就看到了個奇怪的人。”
伏苓染挑挑眉,“哦?怎麼說?”
什錦殇這邊。
這天,他也同樣按時來到東迎學院。
白衣紫邊,象征東迎學院頂級學子身份的弟子服穿着在身上,來往的人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甲院的衣服在他身上依舊俊逸風雅,白色勝雪,紫色高貴。搭配上他用銀色發簪半束的長發與額角垂至眉梢的一縷碎發,更顯絕世無雙。
周遭嘈雜聲中,或惋惜或同情,或譏諷或嘲笑的聲音不絕于耳。當然,最多的還是踩上一腳。
高高在上的殇王啊!以往都是他們仰視奉承的存在。而現在呢?不過是一個修為被廢,壞事做盡被貶為庶民的普通人罷了。
“他不是不能修煉的嗎?還來這裡做什麼?”
“來辦理休學的吧,我要是他,做了這麼多腌贊事早就沒臉繼續呆在這了。”
“我們可是靠實力說話的,早就看不慣這種有些身份地位就高高在上的人了。之前上趕着給他當狗的人呢?現在怎麼不見尾巴了?”
“呵,之前怎麼不見你們這麼說?”
“呸,你想同情他你就去啊,還不是在這看戲?要是他識相點自動休學老老實實當個普通人,幹啥不行,非要來這?”
“唉,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啊……”